么值钱?”前石山侯追问。
“没什么东西。”昌虑侯不愿意再说了。
前西安侯刘孝从前颇有积蓄,很是过了一段吃得饱穿得暖的日子,但是积蓄总会花光的,最近刘孝手头极紧,简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张五总是说:“侯爷,您快想想法子,找个营生挣钱吧!”
可刘孝从来没想过要出去营生。
他甚至也没让张五出去干活,而是让他就在王侯巷中晃悠,到处串门,与那些王侯聊天交际。
每天一早张五就被赶出家门,直等到晚上才被允许回来,白天他要挨家挨户串门,晚上还要一五一十地向侯爷汇报这一天听到的闲言碎语,尤其是那些王侯们诽谤漫骂建世皇帝的话,张五一边说,刘孝便拿着笔在一边记。
“那个畜牲圈里出来的东西,他也配当,做皇帝?”张五神采飞扬地骂道,又补充道:“这是高密王爷说的。”
刘孝停了笔,“他说的到底是也配当皇帝,还是也配做皇帝?”
“啊?”张五有点懵,“当皇帝和做皇帝不是一样吗?”
“当和做怎么能一样?你做饭能说成是当饭吗?狗奴才!”
“那是当?是做吧!哎,您就随便写吧!”
张五话一说完,脑袋上立即挨了一下子,“这么要紧的事,怎么能随便写呢?你这蠢才,就不能记清楚么?”刘孝斥道。
张五捂着头,缩着脖子,咧嘴道:“出去转了一天,说的话不知道有几千几万句,哪能句句记那么清楚?”
“闭嘴,接着说!”
“闭上嘴还怎么说?”张五话一出口,又挨了一巴掌。
他不敢再顶嘴,说道:“昌虑侯爷说过,天上怎么不打个,不炸个雷,把那个放牛的劈死!”
“咒骂当今皇帝死,这是要灭族的大罪啊!”刘孝有些兴奋,笔动得飞快,忽地顿住,问道:“昌虑侯说的,是打个雷还是炸个雷?”
“炸个雷!”张五斩钉截铁地说道:“昌虑侯爷的原话,我记得可清楚了,错不了!天上怎么不打个雷。。。”
没等他后半句说出口,刘孝突然蹿了出去,眨眼间跟回来,手里已提了一根烧火棍,冲着张五劈头盖脸地打去,“让你打雷,让你炸雷,没用的奴才!”
“侯爷,我疼!侯爷,您轻些呀!我疼,啊!求求您轻些!”
在静静的黑夜里,他的惨叫声格外犀利,在阉人巷中传出去很远,那些缩在小黑屋的王爷侯爷们都叹着气,摇头道:“唉,又开始了,这个西安侯,真是生猛,也不怕****。”
张五折腾了几天,有一天回来后神秘地说道:“侯爷,昌虑侯爷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了?”
“昌虑侯爷每天晚上摸黑出去,怀里揣得鼓鼓囊囊的,不知是什么玩意儿,昨晚我偷偷地跟在他后面,见他跑出去几条大街,到一处市场上,发了几块布在那儿,我就捡回来了一块。”
刘孝接过布来一看,登时变了脸色,斥责张五道:“这事儿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张五见侯爷表情严肃,吓得不敢吱声。却见刘孝突然哈哈大笑道:“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这是他们自寻死路,怨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