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及大王安危,那时可如何是好?”
刘茂道:“任尚书何出此言,难道洛阳诸将有异心吗?”
任延君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当年李轶和朱鲔同镇洛阳,二人势均力敌,互相争权,各有各的亲信人马。李轶暗通冯异,准备献城投降。朱鲔是刘秀杀兄的仇人,自然不愿投他,于是朱鲔暗中派人刺杀了李轶。李轶的部下十分不满,纷纷出走,投奔刘秀,洛阳城差一点就散了。吴汉围攻洛阳时,也有人与他暗地勾结,若不是陛下及时出手,洛阳早晚被人卖了。大王,刘秀原本就是更始旧臣,洛阳城中也有许多他当年的同僚。若是与当今陛下相比,他们自然与刘秀更为亲近。”
刘茂道:“既然如此,为何这几年洛阳城如此安稳?”
任延君道:“大王,恕我直言,洛阳城何谈安稳?不过是朱鲔根基浓厚,能压得住诸将而已。洛阳二十万军马,他的亲信人马至少有十万,其他或是中间派,骑墙观望,李轶旧部及有心归河北者算作少数,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大王,若想稳住洛阳,必须要多带人马,才可能压得住诸将。”
刘茂道:“洛阳二十万大军,听从朱鲔者十余万,观望者数万,有异心者数万,皆不是寡人兵马,难道寡人要带二十万军马过来,弹压洛阳吗?”
任延君道:“大王至少要带十万军马过来,控制城中要地,再将众将一一甄别使用,拉拢亲长安者,清除异已者,一年之后,或可大致掌握洛阳城。”
“一年?”刘茂道:“寡人恨不得即刻出兵,扫平关东,焉能等上一年?”
任延君摇头道:“大王自有英豪之气,只是洛阳诸将各怀心思,恐怕难为大王所用。”
“任尚书这话虽有理,却也不对。”刘茂说道:“洛阳人心虽不齐,利益却一致,都是要为大汉效力,若没有陛下略定关中,席卷天下,扫平凉州、并州,给洛阳诸将以信心,他们焉能如此安稳?若刘秀注定成为失败者,洛阳诸将即便再与他亲近,也不会弃明投暗,归到他的麾下。依寡人看来,最能凝聚人心的是胜利,正是长安方面接连不断的胜利,才稳住了洛阳的局势。寡人来此,也是要带洛阳去战斗,去获胜,让众人看到我大汉的光明前景。而不是龟缩于城中,以四面城墙来阻挡敌军的马蹄!”
他说得豪气干云,信心十足,任延君听了也暗暗点头,河间王这番话可能真说到点子上了。诸将是分派系,但是他们终究要追随最有前途的君主,正是因为刘钰让他们看到了胜利的前景,才拢住了人心。
任延君觉得,与刘茂比起来,朱鲔的权谋和算计都显得过于小家子气了。
“大王若须用人,犬子任尚任大王差遣!”任延君不忘把儿子推出来,让他在刘茂的心中先占上一个位置。
此时任尚正在守卫偃师,没在洛阳城中。本来王虎驻军在洛阳,但是突然被朱鲔派出去略地,任延君觉得这可能与刘茂来临有关。
可以说,此时在洛阳城中,除了他带来的这八百骑兵,并没有刘茂的一兵一卒,因此任延军才格外担心。
“大王,还请大王小心在意,当年的舞阳王李轶,就是在这所房子里遇刺身亡,大王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刘茂此时想起临走时皇帝叮嘱他的话,“朱鲔此人狠毒,有心机,但还算识时务,他没有自立的必要条件,本身能力和野心也有限。他或许会给你使绊子,但绝对不会和二兄翻脸,与朝廷对立。”
对于皇帝的判断,刘茂早就习惯了相信,既然陛下这么说了,想必朱鲔轻易不会作出过火的事来。
刘茂道:“任尚书不必忧心,寡人自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