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需要带上礼物上门祝贺,管家会安排一个机会,让他单独见刘隆一面。
杨太清知道,作为主人的刘隆肯定很忙,这一面定是匆匆一会,他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他在家中闷坐了一天,琢磨着明天要如何行事,才能既引起刘隆的重视,又不把自己底牌全都露出去,他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杨太清摇了摇桌上的坛子,里面毫无声响,酒已经喝干了。他向着门外喝道:“酒呢?再上酒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仆役走了进来,手中并没有酒坛,而是提着一柄刀,“侯爷,有客来访。”
杨太清一下子站起身,喝道:“大胆!你手持利器,难道想行刺本侯吗?”
那仆役竟放肆地一笑,一改往日低声下气的姿态,说道:“侯爷,我是告诉您,有客人来了!”
“什么客人,不见!”
那仆役仿佛没有听见,却转身推开了门,三个人进了屋子,其中一个立即向前几步,守住了屋子唯一的窗户,而另两个人则守住了门口,一个穿着黑披风的人向前一步,站在他的对面。
杨太清立即就明白过来,转身去摸刀,却摸了个空,原来他坐下喝酒的时候,一个仆役将他的外袍和刀一起从他的身边拿走了。
黑披风将头顶的兜帽掀开,露出一张刀削似的脸。他说道:“长安一别,已有数年,没想到在这儿见面。”
杨太清的汗已经下来了,他认出来了,此人名叫施惠,当年曾与他一道在长安汉情局受训,之后被分别派向全国各地。
杨太清知道汉情局对待叛贼的手段,他努力要保持冷静,为自己争取一条活路。
“原来施兄在邯郸曹,下吏初来,一直想与邯郸曹搭上线,可惜行事时太过匆忙,竟没来得及问起如何联络你们。今天你能来,简直是太好了!”
“侯爷不可再说什么下吏,简直要折煞小人了。不义侯搭上了刘隆,也用不着再与邯郸曹联络了。”
“下吏正要打入刘隆身边,为吴校尉分忧,为陛下效力。”
“可惜吴校尉说了,他不敢要侯爷效力了。”
“杨某,我,我还有用!”杨太清叫道:“我可以争取刘隆的信任,我一定能做到!施兄,请你务必替我在吴校尉那儿说一声,我杨太清一直是心向大汉的!”
施惠挥了挥手,“可惜吴校尉不想听了。”
杨太清狂吼一声,将面前的案几掀起,杯盘向着施惠身上飞去。他的身子倒退,两步退到窗户旁边,一拳打向窗旁的黑衣人。
可是他的拳头挥出去,却再也收不回来了,他的手已脱离了他的身体,落在地上,五指还蜷曲在一起,断腕处血水飞溅。
几乎是一瞬间,杨太清的身体上多了两柄刀,一柄插在前心,一柄插在后背,他一声没吭,扑在地上,一动也不再动。
第二天,这件大案就传遍了整个邯郸,大汉不义侯杨太清在府中被杀,家里的墙上写着几个大字:“不仁不义者,诛!”
人们都说是彭宠的某个宾客替主报仇,也替人间申张了正义。
就连建武皇帝听了这事儿,也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不义之人,死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