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要及时将这些受伤的勇士换下。
长枪手不需要与战马角力,在敌军弓弩同样因雨天无法使用的情况下,有枪盾手保护,伤亡的概率降低了很多。
但在极度紧张之下,一些新兵也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有人因角度不对,长枪根本刺不到敌人,却不知道稍微调整一下;还有人的枪头已经被被敌人削掉,还徒劳地一再刺向敌人。
接阵的瞬间,无论敌我,都处在混乱之中,处在指挥位置上的将帅也无力解决这样的问题,唯有第一线的营、队级军官才是混战的关键力量。
当辽军官兵还在试图控制因爆炸而再次受惊狂蹦的战马时,同军基层军官已经作出了自己及时的应对。
“乙队补上大盾,丙队撤、戊队刺枪。”
“己队快补丁队缺口!”
杜继宗刚带着三个营过了河,就见到北面激烈的战斗场景。
“社首,让我们去增援左翼吧?”
徐泽很果断地回绝了其人的请战。
“不用!敌军已经乱了,地上全是泥,还没等你们顶上去他们就要溃散。你去正面,让魏定国派两个营包抄他们。”
“明白!快跟我来!”
徐泽的预料很准确,没等魏定国派出的两个营完成包抄,北面的辽军就撤了。
直到两军正式接阵以前,大部分辽国骑兵都有一个错误的认识:
同军敢于入侵辽国并强渡桑干河,所倚仗的不过是兵甲犀利和能爆炸的神秘武器,凭着这些武器和人多的优势,的确能打出不俗的战果。
但他们骨子里仍是怯懦的宋人,只要骑兵找准薄弱环节,突入其军阵中,就能摧毁宋人的战斗意志,剩下的便是驱赶牛羊般的肆意屠杀了。
今日同军的阵列就有薄弱环节,正是萧干之前看到的“阵列不齐”的位置。
可此处乃是同军为了避开雷区,故意给敌军留好冲阵的“最佳位置”。
不知就里的辽军骑兵正好一头钻了进来,然后就悲剧了。
实际上,就算没有地雷突然爆炸使得战马受惊,辽军也讨不到好。
当骑兵硬撼不动敢战且阵型异常稳固的枪盾大阵时,此战就已经注定失败了。
失去了速度优势,骑兵手中的骑枪和弯刀就算巧合下能碰到敌人,在对方有铁甲防护的情况下,也很难造成有效杀伤。
而敌军凭借大盾和长枪以及严密的阵型,却能轻易给辽军以致命伤。
萧干期望中的一比一交换比并没有出现,阵中的战马却因为踩着地雷而狂蹦乱跳。
马这种灵性生物也有喜怒哀乐等复杂的情绪,马群甚至还能如人群一样传播放大恐惧、慌张、狂躁等负面情绪。
当嘶鸣声连成一片后没有受到爆炸惊吓的战马也会狂躁不安,辽军的军阵已经因为战马的失去控制而变得混乱不堪。
再坚持留在战场已经毫无意义,趁着死伤还不大,赶紧撤下去安抚战马,并等后续的兵马赶到还能再冲一次。
“快撤!”
呜——
低沉牛角号音响起,乱作一团的辽骑终于解脱,总算能撤离这混乱的战场了。
“打旗语,命关胜追击敌军!”
命令尚未下达,就有跟在徐泽身边的作战参军提醒道:
“社首,北面还有上万辽军,一个师是不是少了些?”
“无妨,丧胆之师而已,人数再多都没用。”
“明白!”
经过几日的细致侦察,徐泽当然知道辽军在北面的大致兵力数量。
但其人仍坚持命令关胜率部追击,并不仅仅是因为敌军已经丧胆,而是骑兵与步兵不一样,只有脱离接触,运动起来才有杀伤力。
既然敌军不知好歹,一头冲过来与同军缠斗,就别想再脱离接触。
实际上,辽军想撤也没那么容易。
正在交战的骑兵自不必说,仓促转身把后背交给同军就是送死;
后面还没接阵的骑兵也好不到哪里去。
混乱的战场上,大部分紧张的兵卒收到进攻命令未必敢进攻,收到撤退却命令肯定能及时撤退,但作为骑兵之腿的战马却很难和其主人一样快速反应。
惊慌的战马在阵中乱蹦乱跳,不少骑兵被自己的坐骑甩到在泥地里惨遭践踏,还有一些技术精湛的骑兵没被甩下来,并试图安抚控制自己的坐骑。
只有极少数性子温顺的战马能够听从主人的命令,做出相应的动作,但仍要注意闪躲惊惧乱蹦的同类冲撞。
看到大纛旗语,关胜当即带着直属队前移。
随着将旗移动,各营也迅速变阵,打开大盾,死死咬住陷入泥沼的辽军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