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文小辑1》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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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未知

    ,叁拙授之采战之法,两人遂如夫妇,或同床奸宿,或分头渔色。从此,王子嘉到处鬼混,大肆勾搭人的妻

    女、侍妾,终於被逐出戏班子。但他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利,以清客身份出入大户人家,到处渔猎女色。

    两人渔色的本钱和本领互有差异,各有特长。叁拙和尚深通采战之术,身强力壮;王子嘉容貌娇好,兼善歌

    舞。叁拙和尚贪恋子嘉之後庭,还要利用他去勾引女子,於是像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传授技艺,慢慢享用

    子嘉的男色;王子嘉则希崎拙和尚多传授些采战术,有时甚至需要他临场指导,但又竭力希望摆脱他的控制

    ,自立门户。两人勾引女子的方法技巧亦不相同,叁拙凭藉的是手中的钱和采战术,对象多为「小户的多情

    债主」,诀窍是「世上无难事,只怕老面皮」,往往霸王硬上弓,多次采用强暴手段,终於因此被捕。王子

    嘉则凭藉漂亮皮囊,行奸卖俏,勾引的多为「大户富家的内眷」,即便被发现,大户人家怕出丑,多隐而不

    报。最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师徒两人殊途同归,被李御史明察暗访,逮捕入狱。到了这个份上,

    师徒俩还争辩道:「裤档里的事,一个上司也管起来!」结果各打八十大板,枷号而死。

    作者对这两类人物是深恶痛绝的,他咬牙切齿地说:「天下最无耻者,莫如俳优;最淫毒者,莫如贼秃。」

    他将两人合传并写,是很有些深意的,他认为整个社会风气就是被这两种人搞坏的。最後,清除了两个败类

    ,作者高兴地写道:「江南风俗毕竟渐渐变好了,乡信家,规矩严肃,戏子娈童,只在前厅服役,没酒席的

    日子,并不许私自出入……」

    本书确以觉世为己任,第一回几乎全文抄录《觉後禅》,反覆申明,贪淫纵欲决无好下场

    。第二回描写苏州华山寺普占和尚诱骗、强奸良家女子花氏,又将其丈夫叶心安私自囚禁,恰逢海公出游至

    寺,察觉此事,救出叶氏夫妇,将普占等淫僧斩首处决。第叁回叙述明代天启年间憨道人在雍熙寺内,教汪

    乙采战御女之术,汪乙持技纵欲,终於得色痨而死。这叁回相当於话本小说中的「入话」,可是一般「入话

    」都比较简短,一部十二回的小说,却有叁回为「入话」,占全书的四分之一左右,在中国小说中是少有。

    作者如此安排,是因为「作这部小说的人,原具一片婆心,要为世人说法,劝人窒欲,不是劝人纵欲;为人

    秘淫,不是为人宣淫,看官不可错认他的主意」,真是煞费苦心。

    作者之所以喋喋不休地说教戒淫,是因为「这江南淫风忒盛了」。作品中,不仅叁拙和王子嘉的好色奸淫,

    不少女子也放荡不羁,有的主动凑趣,尝到甜头便不肯放手;有的犹抱琵琶,半推半就。第七回写叁拙和尚

    看见一个妇人有些丰韵,便赶了上去,大胆抱住她,妇人先推後就,「被他大弄了」。还有个女子更奇怪,

    涂脂抹粉,独自站立,叁拙走上前去搭讪,那女子说:「我不理你!」掉头就走;叁拙紧跟进屋,女子又说

    :「我不理你!」叁拙抱住他亲嘴,女子仍说:「我不理你!」叁拙扯下她的裤子,按在床上,女子还是连

    声说:「我不理你!」叁拙把那话插入女子洞中,女子啊呀乱叫,依然是:「我不理你!」直至云收雨散,

    那女子还是这句话,前後反覆讲了十遍。连得叁拙也「大笑出门,一路想着,人说我闻有这笑话,不想亲见

    这等样女人!」

    又有姑嫂两人,同时迷上了王子嘉,约其幽会。子嘉为了趁机学点采战术,将叁拙带去了,姑嫂俩都不满意

    叁拙的形象,争着要王子嘉,只好抓阄决定。没想到听说眼前这位是叁拙和尚,嫂子便不要抓阄,「取才不

    取貌」,主动先与叁拙交合。弄了一支时辰,姑娘见「叁拙这般鏖战,阿嫂异样风骚」,也改换门庭,与叁

    拙大战。结果两人都中意於叁拙,并留下了他,一连四夜,百战不休,使王子嘉好生没趣。

    如此淫风,如此世情,怪不得作者要嘶声力竭。可是,不管作者如何苦口婆心,反覆标榜自己「以淫止淫」

    ,清朝官府还是将它列入了禁书令中,在道光十八年、二十四年及同治七年都遭到禁毁。

    需要说明的是,叁拙和王子嘉之事,为明末清初的真实故事。康熙间岐山左臣所编《女开科传》(又名《新

    采奇闻小说全编万斛泉》,可知所采皆新近发生之事实),也记载了这件事,只不过叁拙作「叁茁」,王子

    嘉作「王子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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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 止淫风借淫事说法 谈色事就色欲开端

    词曰:

    黑发难留,朱颜易变,人生不比青松;

    名消利息,一派落花风。

    悔杀少年不乐,风流院,放逐衰翁;

    王孙辈,听歌金缕,及早恋芳丛。

    世间真乐地,算来算去,还数房中,

    不比荣华境;欢始愁终,

    得趣朝朝燕,酣恨处,怕响晨钟;

    睁眼看,乾坤覆载,一幅大春宫。

    这一首词,名曰《满庭芳》,单说人生在世,朝朝劳苦,事事愁烦,没有一毫受用处,还亏那太古之世,开

    天辟地的圣人,制一件男女交媾之情,与人息息劳苦,解了愁烦,不至十分憔悴,照拘儒说来,妇人腰下之

    物,乃生我之门,死我之户。

    据达者看来,人生在世,若没有这件东西,只怕头发还早白几年,寿诞还略少几岁,不信但看世间的和尚,

    有几人四五十岁头发不白的;有几个七八十岁,肉身不倒的。

    或者说和尚虽然出家,一般也有去路,或偷妇人,或狎徒弟,也与俗人一般,不能保元固本,所以没寿。这

    等请看京里的太监,不但不偷妇人,不狎徒弟,连那偷妇人狎徒弟的器械,都没有了。论理就该少嫩一生,

    活活几百岁 是。为何面上的皱纹,比别人多些,头上的白发,比别人早些,名为公公,实像婆婆。

    京师之内,只有挂长寿匾额的平人,没有起百岁牌坊的内相,可见女色二字,原於人无损,只因本草纲目上

    面,不曾载得这一味,所以没有一定的注解。有说他是养人的,有说他是害人的。若照这等,比验起来,不

    但还是养人的物事,他的药性,与人参附子相同,而亦交相为用,只是一件,人参附子。虽是大补之物,只

    宜长服,不宜多服;只可当药,不可当饭。若还不论分两,不拘时度,饱吃下去,一般也会伤人。

    女色的利害与此一般,长服则有阴阳交济之功,多服则有水火相克之弊;当药则有宽中解郁之乐,当饭则有

    伤精耗血之忧。

    世上之人,若晓得把女色当药,不可太陈,亦不可太密;不可不好,亦不可酷好。未近女色之际,当思曰此

    药也,非毒也。胡为惧之;既近女色之际,当思曰此药也,非饭也。胡为溺之。如此则阳不亢,阴不斗,岂

    不有益於人哉!只是一件,这种药性,与人参附子,件件相同。只有出产之处,与取用之法,又有些相反,

    服药者不可不知。人参附子,是道地者佳,土产者服之无益。女色倒是土产者佳,道地者不惟无益,且能伤

    人。何谓土产?何谓道地?自家的妻妾,不用远求,不消钱买,随手扯来就是,此之谓土产。任我横睡,没

    有阻挠,随手敲门,不担惊恐,既无伤於元气,且有益於宗桃交感一番,浑身通泰,岂不谓之养人。

    艳色出於朱门,娇 必须绣户,家鸡味淡,不如野骛新鲜,耆妇色衰,年似闺雏少艾,此之谓道地。若是此

    等妇人,眠思梦想,务求必得。初以情挑,继将物赠,或逾墙而赴约,或钻穴而言私,饶伊色胆如天,到底

    惊魂似鼠。虽无谁见,似有人来。风流汗少,而恐惧汗多。儿女情长,而英雄气短。试身不测之渊,立 非

    常之祸。暗伤阴德,显犯明条,身被杀矣。既无偿命之人,妻尚存兮,犹有失节之妇,种种利害,惨不可当

    。可见世上人,於女色二字,断断不可舍近而求远,厌旧而图新。做这部小说的人,原具一片婆心,要为世

    人说法,劝人窒欲,不是劝人纵欲,为人秘淫,不是为人宣淫。

    看官们不可认错他的主意,既是要使人遏淫窒欲,为甚麽不着一部道学之书,维持风化,却做起风流小说来

    。看官有所不知,凡移风易俗之法,要因其势而利导之,则其言易人。近日的人情,怕读圣经贤传,喜看稗

    官野史,就是稗官野史里面,又厌闻忠孝节义之事,喜看淫邪诞妄之书,风俗至今日可谓靡荡极矣。若还着

    一部道学之书,劝人为善,莫说要使世上人,将银买了去看,就如好善之家,施舍经藏的,刊刻成书,装订

    成套,赔了帖子送他,他不是拆了塞 ,就是扯了吃烟。那里肯把眼睛去看一看。不如就色欲之事,去歆动

    他,等他看到津津有味之时,忽然下几句针砭之语,使他瞿然叹息道:「女色之可好如此!岂可不留行乐之

    身,常远受用,而为牡丹花下之鬼,务虚名而去实际乎!」又等他看到明彰报应之处,轻轻下一二点之言,

    使他幡然大悟道:「奸淫之必报如此,岂可不留妻妾之身,自家受用,而为隋珠弹雀之事,借虚钱而还实债乎!」

    思念及此,自然不走邪路;不走邪路,自然夫爱其妻,妻敬其夫。周南召南之化,不外是矣。此之谓就事论

    事,以人治人之法。不但做稗官野史之人,当用此术。就是经书上的圣贤,亦先有戍者。

    不信但看战国之时,孟子对齐宣王称说王政。那宣王是声色货利中人,王政非其所好,只随口赞一句道:「

    善哉言乎!」孟子道:「王如善之,则何为不行?」宣王道:「寡人有疾,寡人好货。」孟子就把公刘好货

    一段去引进他,宣王又道:「寡人有疾,寡人好色。」他说到这一句,已甘心做桀纣之君,只当写个不但政

    的回帖了。若把个道学先生,就要正颜厉色,规谏他色荒之事。从古帝王,具有规箴,庶人好色则亡身;大

    夫好色则失位;诸侯好色则失国;天子好色则亡天下。宣王若闻此言,就使口中不言,必定心上回覆道:「

    这等寡人病入膏盲,不可救药。用先生不着了。」

    谁想孟子,却不如此,反把太王好色一股风流佳话去勾住他。使他听得兴致勃然,住手不得。想太王在走马

    避难之时,尚且带着妻女,则其生平好色,一刻离不得妇人可知。如此淫荡之君,岂有不丧身亡国之理。他

    却有个好色之法,使一国的男子,都带着妇人避难。太王与妻女行乐之时,一国的男子妇人,也在那边行乐

    ,这便是阳春有脚,天地无私的王了。谁人不感颂他,还敢道他的不是。宣王听到此处,自然心安意肯去但

    政,不复再推寡人有疾矣。

    做这部小说的人,得力就在於此。但愿普天下的看官,买去当经史读,不可作小说观。凡遇叫看官处,不是

    针砭之语,就是点之言,须要留心体认。其中形容交媾之情,摹写房帏之乐,不无近於淫亵,总是要引人看

    到收场处, 知结果识警戒。不然,就是一部橄榄书,後来纵有回味,其如入口酸涩,人不肯咀嚼何!我这

    番形容摹写之词,只当把枣肉,裹着橄榄,引他吃到回味处,也莫厌摊头絮繁,此一段乃觉後禅小说提醒世

    人。着书主意,今不惮抄袭之者,亦是窃比谆谆耳。等世人读觉後禅後,自然警惕,如笃夫妇之恩,享闺房

    之乐。不至孟浪淫邪,或罹刑杀矣。自然不至太密,或有耗精血,捐躯命者矣。所言不可太陈,亦有深意。

    大凡妇人,有贞性者,自不系怀枕席,至若阴柔水性,恋爱贪恩,自是女子一种肺肠。苟或稍与疏远,柔者

    必至怨尤,狡者定谋苟合,钻穴逾墙,势所不免。至哉觉後禅不可太陈,不可太密二言,洵有味乎,将是治

    家之道。自应谨身,以杜内逾,亦不可不深心以防外侵。常见人家,溺爱妻妾,至从其闹场看戏,荒寺烧香

    ,露面抛头,饱人馋眼。最无耻者,莫如俳优;最淫毒者,莫如贼秃,而要令娇姿弱质,襟溷其中乎。其不

    至蹈淫秽者,盖几希矣。於是缕缕苦心,不能自遏,至烦唇舌,为一陈之,虽摹写不知工拙,要不过代晨钟

    之一叩尔,本沃回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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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和尚诱佳人寺内奸淫 太守贾拈香放出书生

    诗曰:

    今朝欲向问扁舟,有楫无人未肯浮;

    露出一团情甚好,吹开两片意 休。

    天缘不与人心合,国法方知我自投;

    正是水平波叉起,招来风雨满江愁。

    天下最可恨者,莫过这些坏法的淫僧,既占了名胜山川,复讨尽色界便宜。偏有那些宰官护法,世宦皈依,

    拚着自己的娇妻弱女,为佞佛长生之计。世所谓肉布施者也。

    当初汉梁诸君,创辟 黎弘训,请迎经忏佛牙,留此异流,贻毒中国者,总因缘障未开,喜供奉牺之祭,业

    尘犹拥,愿奴同泰之身。虽功遍檀林,施逾衣钵,皆

    是贪痴赎罪之念,所以致此。那知你生平,不消做那一件伤筋动骨之事。将这些好善的虚文,那敌得过行恶

    的实际,此沈天无漏之因。虽多方奉佛,有何益处,怎奈这些执迷不悟的,贪疑到底,抬得这班佛子,一发

    轩张,要银钱就是银钱;要斋粮就是斋粮;要盖造就得盖造;要装修就能装修;那些法儿生发无穷,有时生

    发尽了,到反怪那数间殿宇,如何尚未倾翻?两旁佛像,怎麽还不跌倒,以致施舍无因,化缘莫藉。其设心

    何等险恶?假如今有贫儒寒士,无可控诉的,即叹向朱门,乞其铢两,即欲问慈悲,望他拯济,悉属鬼门问

    卦,何曾有百求一应,反添了许多憎恶不堪。但只是有一班人,学和尚之摇尾而不得者,皆系猥琐下流,非

    吾道也。盖是贫非病,宁憎无怜,吾惟不食嗟来之食,虽至死而不变,斯其人为何等哉!要知作福者未必有

    功,而作孽者定然有报。古云:

    人间私语,天闻若雷;

    暗室亏心,神目如电。

    万恶淫为首,神天不可欺。但作恶者,僧尼为甚。凡世人将儿女送入空门者,真正痴愚。子女幼时焉知修行

    ,大来看了老秃之样,就能无法无天,总由和尚清闲无事,未免胡思乱想。每想到微妙去处,不觉兴致勃发

    起来,就要无所不至的形容出来。但天下之大愚匹夫甚夥,肯放妻女入寺游玩,饱斋和尚,这等人最可耻。

    吾想僧尼并无益世处,比如杂乱之时,何不将和尚出阵,以报朝廷,又不损兵民,岂不美哉?竟听其安然,

    其乃朝廷之惰民,民间的蛀虫,色中之饿鬼,淫盗之专谋,天下之人,受他蛊毒者,不可胜数。若与僧尼往

    来,决受其害。东坡云:

    不秃不毒,不毒不秃;

    愈毒愈秃,愈秃愈毒。

    何以见得秃毒?昔明朝年间,苏州有一秀才叶心安,常在华山寺读书,与僧普占朝夕交游,普占一日,往心

    安家相访,适心安外出。其妻花氏艳娘,闻夫常说在寺读书,多承普占汤饭,因出来相见,留他一饭。普占

    见花氏容貌美丽,言词清婉,不胜喜慕。後心安复往寺读书,月馀未回。普占遂心生一计,将银买嘱香火道

    人。假扮轿夫,午後到花氏家道:「你相公读书,劳神太过,忽然中风死去。难得普占救醒,尚奄奄在床,

    死生未保。今叫我二人来接娘子,他有话吩咐。」花氏说:「何不将眠轿送他回来!」二人道:「寺中长老

    要将轿送他回来,奈此去路途甚远,恐路上冒风,症候加重,便难救治。娘子可自去看之,临时或接回;或

    在彼处医治,有个亲人在傍,也好伏侍病的。」花氏听得信为实然,焉不着急,即登轿去。

    天晚到寺,直抬入僧房深处,却已整排厚筵,欲与花氏对饮。那花氏到彼处,即问道:「我官人在那房里?

    领我去看!」普占道:「你官人因众友相邀,往灵 游玩山景,适有来报他中风。小僧去看,幸已清安。此

    去有五六里路,天色已晚,可暂在此歇宿,明日早去。」花氏心内生疑,奈进退无路,只饮酒数杯,又催轿

    夫去。普占道:「此处轿夫不肯夜行,各自回去了。娘子可宽饮数杯,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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