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后路被袭,仓惶撤离,这个时候不赶紧追上去,杀他个落花流水,岂不是浪费良机?
半个时辰后,第一支jg骑即自大营中轰隆驰出,纵马渡过水深过膝的白渠水,循着汉军撤离的方向,嗷嗷叫着急追下去。
拓跋邻在获悉魁头动向时,也收到魁头对他的jg告:要么与他一起共抗汉军,要么就离得远远的,否则,后果很严重。
这般jg告,透着一股胜券在握的洋洋自得,拓跋邻没有什么过激反应,也没有贸然率军拔营跟上,只是对汉军突然南下一事,仍旧感到如坠云里雾里。
直到ri落时分,魁头已率军离开多时,拓跋邻才好不容易打探出来缘由,皱眉细细一想,不由哑然失笑。
汉军的仓惶撤离,果然还是与他有关,所谓美稷被袭云云,虽然语焉不详,可如若美稷果真被袭,当然是被他所率的拓跋鲜卑部袭击才是。
不过转念间,拓跋邻又将此想法否决,汉军统帅不至于会愚蠢到用这么个诡计,来诳骗魁头,要知道,他和魁头之间,也就相距数十里而已,获悉后派个人前来打探一下,即可知道拓跋鲜卑部是否有派人奔袭美稷。
难道是美稷的匈奴部反叛?或者这事本就是汉军引魁头率部追下去的诡计?
拓跋邻一个人在中军大帐中,只是踱步几个来回,就确信魁头中计了,要倒大霉了。
一念及此,拓跋邻再也坐不住,当即令人召来同率大军前来的自家兄弟,吩咐几句,即亲率亲卫三百,各带上三天的干粮,纵马出营而去。
出营时,拓跋邻习惯xg地抬头看天,已确定大致时辰。
一轮残阳已没入到草原深处,西边天际的云彩,像是几条飘带,从西边天际一直延伸至头顶,没了夕阳余晖的照耀,灰扑扑的,黯淡无光。
可就在拓跋邻准备收回目光时,云彩在刹那间染上一层嫣红sè,正是太阳落土后的回光返照所致。
拓跋邻心有所感,他虽然对魁头的jg告毫不在意,可碍于魁头在荒干水畔的大营里,仍旧留有一支jg骑,似是专门防范他的,故而率军出营后,顺着沙陵海绕了大圈子,再自沙陵海与大河之间的通道,转向东南行。
疾驰两三个时辰,天sè早已全黑,星月辉光照耀着广袤无垠的草原,显得格外的柔和,静谧。
“大帅,快看!”
纵马疾驰之间,拓跋邻突然听到有人提醒,抬头看去,正见到左侧前方远处似是隐隐有光亮映照。
“走!”
拓跋邻一声令下,拨马往左侧前方的光亮处驰去,三百亲卫当即跟上,静夜之中,蹄声隆隆,划破月夜的静谧。
半个时辰的疾驰,原本隐隐的火把光亮处,此刻已可看清,而就在前方,已有游哨斥候发出的鸣镝示jg声,拓跋邻毫不理会,仍旧率军往前硬闯。
只是再驰近数里,前方亦有隆隆的马蹄声传来,正是一对y影,背对着火把光亮,疾驰而来。
拓跋邻勒停骏马,三百亲卫娴熟地在他身后止步,排成鲜卑骑士最为擅长的冲杀队形,静候来人的到来。
过不多时,疾驰而来的jg骑同样停下,一骑缓步上前,月光映照下,拓跋邻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是仅凭身形,猜知对方年纪甚轻。
“来者何人?”
拓跋邻听到对方如何问话,催马上前数步,反问道:“尔又是何人?”
对方那人只是沉默片刻,即有些惊奇地“咦”了一声,恍然大悟般道:“哦,原来是拓跋鲜卑部,怎么,拓跋邻派你们前来送死吗?”
虽然隔着还有将近十里远,夜风之中,拓跋邻仍旧嗅到淡淡的血腥气味,在这么个地方,隔着这么远,血腥气味仍旧如此清晰可闻,可以想见,在前方火把光亮处,到底有多少鲜卑勇士流尽了满腔鲜血。
刹那间,拓跋邻心头涌起一股无可抑制的伤悲来,热泪盈眶而出,面sè却冷峻非常,仰天悲愤地哈哈大笑,道:“好,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我拓跋邻纵横大草原数十载,不曾想今ri得见如此少年英雄!”
“你就是拓跋邻?!”
对面那人手中拿着的,似是长枪,直指过来,高声喝问。
拓跋邻冷冷答道:“我就是拓跋邻,怎么,少年英雄连自家名姓都不敢报,可是要来取老夫的项上人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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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