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长安,一窥究竟,结果,却令人疑窦丛生,天子真假难辨,朝堂可有可无,朝政尽皆被并州吕布这个武夫所掌控,司徒蔡翁,司空杨公,虽有报国之心,却苦无门,诸君以为,我等该当何去何从?”
袁绍说完,环眼四扫,意思是要众人各自发表高见。
冷场了好一会儿,孔融轻咳一声,打破死一样的沉寂,率先站起身来,对袁术道:“昔日车骑将军竖大旗,号召天下义士,共讨李郭,今日并州吕布故技重施,把控朝政,车骑将军何不再竖大旗,号召天下义士共讨之?”
“文举兄所言甚是!”陶谦站起身来,附和道,“如今吕布羽翼渐丰,此时不讨之,势必成大汉之祸患!”
在座的五人中,孔融和陶谦的州牧一职,比之袁绍的冀州牧,都还要时间长些,如今袁绍一出声倡议,他们两个反倒最先出声附和,让刘备不由得在心里,对帐下谋士戏志才在他临行前,对他说的话,大为敬佩。
当时,刘备是在问戏志才,袁绍在酸枣再次召集众人意欲何为,戏志才说的话,则是袁绍意欲重现当年关东联军盛况,而前来的诸人中,只怕青州孔融和徐州陶谦对此最为热心。
同时,戏志才为刘备拟定的策略,则是顺势而为,也就是说,如若附和的人多,他就附和之,如若反对的人多,他就反对之。
如今,既然五人之中,已有昔日的顶头上司孔融和陶谦附和,那么他当然就该当附和才对。
想到这里,刘备抬起头来,正见到孔融看过来,当即展颜一笑,起身对袁绍躬身一揖,附和道:“车骑将军大义冠绝天下,备不才,愿甘附车骑将军马后,为大汉天下社稷,为百姓苍生谋福!”
“嗯!”袁绍很满意地点点头,对刘备道,“好,玄德有此心就好,孟德,你意下如何?”
曹ca沉吟片刻,皱眉道:“ca不才,有一事不明,尚请车骑将军解惑。”
袁绍面色如常,点头答道:“好,孟德有何事不明,尽可问出来。”
“当今天子真假如何,有蔡翁,杨公,朝廷诸重臣以作佐证,天下已无异议,以此为由,号召天下义士,共讨吕布,岂非难以令天下人信服?”
袁绍面色微微有些不虞,微微皱眉道:“嗯,还有呢?”
“其二,”曹ca倒也不含糊,还真的有第二条,“并州吕布与司空杨彪等人合谋,自李郭把控下,救太后和当今天子至太原,而后又迁天子车驾于长安,朝政虽把控于吕布之手,可司空杨公,司徒蔡翁,并未传檄天下,号召天下共讨之,我等起兵,只怕……”
“只怕亦难以令天下人信服?”
袁绍冷冷地接过曹ca的话头,眉头紧皱,脸色已是毫不掩饰的不虞,其实岂止是不虞,而是相当地不高兴。
曹ca一愣,这两点,他自觉并没有说错,为何袁绍会如此反应呢?
况且,想要重新号召天下义士,组建天下联军,共讨吕布,总得能让天下人信服才行啊,不然,天下人如何会群起而响应呢?
袁绍冷冷地盯着曹ca片刻,终于还是移开,只是突然之间,他似是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对众人道:“诸君远道而来,今日就议到这里吧。”
说完,袁绍自顾自地站起身来,跟众人招呼都不打一声,径直带着颜良和文丑两人,出门而去。
余下四人,刘备则去到孔融面前,先见过徐州牧陶谦,再郑而重之地见过青州牧孔融,三人自顾自地叙旧,有意无意地,就把曹ca给晾在一边,既不跟他打招呼,更别提叙话了。
曹ca冷哼一声,袍袖一拂,迈开大步,自三人身边擦肩而过,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众人聚在一起的首次商议,就闹出这么一出不愉快来,次日,袁绍连重新召众人商议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带着护卫,只是派人跟刘备等人说了一声,即渡河北返。
袁绍这个召集人都走了,曹ca,孔融,陶谦三人,更是没有理由继续留在酸枣,只有刘备,这里本隶属于陈留,是属于他的地盘。
酸枣重聚,不欢而散,表面上,这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插曲,可是,在随后的日子里,在北风呼啸中,各路信使来往穿梭,貌似平静的关东大地,再次暗流涌动,处于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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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