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示意河水流得甚是平稳,没有风浪的时节,河面平整得难以看得出来水在流动。
不过,这个时候,却正是夏末,河水虽然没有夏讯那般暴涨,却也浊水滚滚,浪涛连连。
好在夜风习习,渡船又甚宽大,在波涛中摇摇晃晃,并不是非常厉害,可高干仍旧担心得很,左手紧紧地扶着主公袁绍的软榻,右手提着长刀,双眼不住来回巡梭,生怕漏过什么可疑之处。
直到渡船平稳靠岸,高干长出一口气,连忙指挥亲卫,抬着主公袁绍的软榻,他自己带着三名亲卫,亲自开路,顺着搭好的竹板道,往岸上行去。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岸边上,协助抬着竹板搭桥的五名船工,突然自竹板底下抽出长刀,也不呐喊,就这么闷不做声地朝软榻扑来。
“大胆!护卫主公!”
高干声色俱厉,高声吼喝,可后一句,就显示他已反应过来,都这个时候了。这些刺客既然敢在这个时候动手,就已是丝毫不把主公袁绍和他放在眼里,喝斥他们,那不等同于对牛弹琴么。
所以他的后一句,就是对一众亲卫吼叫的,提醒他们,赶紧过来护驾!
刺客发动的时机,选得非常有讲究,这个时候,虽然袁绍前后的亲卫众多。可是一半在岸上候着。渡船上还有十多人。还没有上岸,并且被袁绍的软榻及抬着软榻的八人给挡着,一时过不来。
并且更要命的是,袁绍的软榻此时正在竹板搭就的桥上。脚下虽然并非深水,可要是掉落下去,那也不是个事儿。
是以虽然袁绍的亲卫虽众,在这般微妙的情势下,反而变成高干率三名亲卫,对阵五名刺客,至于八名抬着软榻的亲卫,压根就腾不出手来。
“杀!”
高干带着三名亲卫,一步步往前杀去。在他们身后,八名亲卫抬着软榻,亦步亦趋地跟着,船上和岸上的亲卫,一时不敢涌上竹板道。生怕人一多,导致竹板断裂,或是上下颠伏得太厉害,将袁绍给摔下河去。
反观五名刺客,身穿船工的短袖衣衫,沉默不语,三前两后,顺着竹板道杀来,单看他们如履平地的步伐,就知道他们早已适应了这般颠伏。
喝!
高干抢先一步,长刀力劈,三名刺客毫不退缩,两旁两人各出长刀,交叉一起,架住高干的长刀,居中那名刺客则稍稍停顿,而后长刀如出洞毒蛇,从三人搅在一起的长刀底下,闪电刺向高干的小腹。
百忙之中,高干连步后退,身后三名亲卫,一时躲闪不及,跟他冲撞在一起,一人没有保持住平衡,惊呼一声,掉落下去。
还没等高干站稳脚跟,三名刺客的三柄长刀,已是刀光闪闪,席卷而来。
无奈之下,高干只有再退,还没有退出三步,身后就传来惊呼。
高干大急,眼见着无可抵挡,突然脑中电光一闪,高声喊道:“退回去,退回去,快退回去!”
他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主公袁绍的软榻,除了可以强行上岸外,还可以选择退回到渡船上,那里有十多名亲卫,完全可以护住主公袁绍的周全。
可问题就在于,八名抬着软榻的亲卫,这个时候正在心里对他破口大骂,如此窄仄的通道上,如何能够转身,才能抬着软榻退回到船上去。
“跳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袁绍的一声低喝传来,犹如黑夜中的一盏明灯,照得众人眼前一亮,不待高干发话,八名亲卫中,已有人在发号施令:“跟我,跳!”
跳下去,也就是只有数尺高而已,不是浅水,就是河泥,压根就死不了人。可通道让了出来,岸上和船上的亲卫,就可放心大胆地上前来厮杀护卫。
“护卫主公,杀!”
高干知道这个时候,他可不能跳,重整旗鼓,挥舞长刀杀上前去,只是没想到,三名刺客反应比他还快,杀过来的气势比他还足。
这还不算,方才一直拖在后面的两名刺客,此时却同时发力,腾空而起,往主公袁绍的软榻杀去。
“主公!”
高干大惊失色,厉声高呼,可他此时面对着三柄长刀,自身难保,眼角余光瞥见两名刺客宛如翩飞的老鹰,而主公袁绍,这个时候,却像极了毫无防护能力的小雏鸡,显得那么脆弱,那么无助。
岸上,船上,喊杀震天,一众亲卫已蜂拥杀上来。
噗嗤!
高干听到一声闷响,眼前一黑,勉力往旁纵身一跃,等他掉落在河泥中时,脑袋里念叨着:“主公,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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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