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华鼎连忙将门打开,问道,“白开水还是茶?”
这个姑娘自己走到椅子前坐下,说道:“什么也不要。看样子,你昨天还真有事?”
薛华鼎笑道:“当然有事。我哪里敢骗你?杨厅长,昨天玩得高兴吧?”
杨敏没有急于回答,扫了房间一眼,才说道:“还行。你也知道,我不会玩那种高尚的活动。你走后不久,我也累了,就回来了。对了,老师布置的那篇论文你写好了没有?”
薛华鼎笑道:“没有,准备明天晚上写,不是星期三才交吗?不急。”
“呵呵,看来你成竹在胸啊。帮帮我的忙,我可是一点都不会写。”杨敏笑了笑,站起来走到书桌前,看了看桌上堆放的书,问道,“你桌上怎么摆这么多小说?难道你当领导的有这么多时间来供你挥霍?”
薛华鼎不知道这个女子搭错了什么筋,竟然在这里闲谈,以前就是在教室碰面也没有说过几句话。这种事要传到聂少的耳朵了,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心里想:“难道这小妞要拿自己来做挡箭牌?妈的,那我岂不冤枉?这不凭空给我增加一个敌人吗?”
不过,要开口请她离开,自己还真有点说不出口,何况这妞长的这么正点,声音又好听,她身上散发的香气真有点沁人心脾的感觉,自己还有点想她多留一会呢。
“怎么不说话?说你看小说,你生气了?”杨敏转身对有点发呆的薛华鼎问道,接着笑着说道,“我可没说你不务正业,呵呵。”
“没有。”薛华鼎说道,同时也笑了,“你这不是比说了还严重。”
“谁要你不理我。”说着,她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
薛华鼎心里有点痒痒,只好转头看着桌上的书道:“我是一个小厂长,平时也没有多少事,有空的时候就拿他们瞧瞧,小说也是要人读的嘛。今后退休,说不定我也写一本小说玩玩。”
“是吗?看来我还有希望拜读你的大作。”杨敏问道,“薛厂长,我问你,企业难道真的只要进行股份制改造才有出路?”
“我可不知道。从现在的情况看,似乎是这样,但我也觉得不能一刀切。就算是国外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一样有国有企业,它们不也红红火火?”
“就是啊。那你的论文怎么写?对了,我听说你现在管理的那个工厂是从破产的边缘实现扭亏为盈的,你说说其成功的经验是什么?”
谈起老师布置的论文来,二人似乎忘记了时间,直到走廊上有人喝得醉醺醺地走过,一个家伙说是太晚了睡觉,杨敏才起身告辞。
“薛华鼎,真是谢谢你。你也太谦虚了,其实,能把这么一个厂实现赢利,你肯定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谢谢你刚才的指教,我想我的论文这次肯定能得高分。再见!”分手的时候,杨敏还伸出手来跟薛华鼎握了握,薛华鼎客气地将她送出了门。
后来的几天杨敏几乎每次都是借口论文、作业什么的来薛华鼎这里串门。好几次聂少找她,都是在薛华鼎这里找到的。
看着聂少眼里流露出的怨念,薛华鼎还真想开诚布公地跟他好好谈一谈,但想到自己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杨敏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其他行为,一切交往都很正规,他也开不了这个口。
一天晚上,薛华鼎忍不住问道:“杨厅长,有人可是恨上我了。你说我冤不冤?”
杨敏先是歉意地笑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你说我冤不冤?”
薛华鼎一愣,明白她的话之后,忍不住笑了:“哈哈,你比我还冤。不过,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呢?这叫怀璧其罪。”
杨敏脸红了,低声哀求道:“薛哥,帮帮忙。我真的不想在他们的圈子里混,不想当花瓶。”
薛华鼎道:“好吧,我就把自己看成一块木板。下次到云南出差,你可要好好招待我,否则我饶不了你。”
“这个没问题,保证让你吃好,玩好。”杨敏立即高兴起来,“就怕你不去。不过,我很想知道的事,饶不了我是怎么回事?”
薛华鼎笑了,杨敏也笑了。
……
薛华鼎一边学习,一边等待组织的通知,同时通过多种渠道了解绍城市的情况,相关信息到手后,薛华鼎心里更加有底了:现在绍城市市委书记的位置空缺,暂时由绍城市市长马春华主持全面工作。
薛华鼎也基本弄清楚了上任市委书记为什么没有在这个宝座上坐稳,是因为在争取在火力发电站落户绍城市的事情上,这个姓王的书记与马春华市长等一班子人闹矛盾,而且这个矛盾从市委市政府蔓延到了下面,王书记的言行得罪了下面不少基层官员,导致很多人或当面或暗地地反对他。
这个从省机关下来的书呆子感到自己受了侮辱,以为自己是市里的一把手没有什么事摆不平的,他不但不寻求妥协以安抚众官员,反而与大多数对立,一意孤行地推行他的做法,最后导致工作开展不起来,官场上人心浮动,全市经济滑坡。
一段时间之后,想保他的省领导也失望了,在各种压力下,这个姓王的灰溜溜地打道回府。
对于市委书记和市长有矛盾,薛华鼎很是理解,这种事情可以说很正常,大家已经司空见惯。只是二人因此闹到这个地步的很少,一般都是暗地里使阴招,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
星期四上午,薛华鼎终于接到了省委组织部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