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
但他第一个坐了下来。
看着薛华鼎坐下,市委办公室秘书长郝国海也坐了下来,其他人似乎也发现气氛不是那么和谐,都犹豫着住了手,先后坐下。
马市长好像没看到这个异常,还是热情地说道:“洪主任,这个项目少不了你帮忙,我们在下面是会尽力地做事,但你可要在省里、在文副省长面前多多美言。”
“理所当然,你们做了这么多,还要什么美言?只要如实汇报就行了。大家都知道,文副省长可是最强调实事求是,最反感弄虚作假。”洪副主任俨然把自己当着了文副省长的代言人了。
他们二个人自顾自地说了不少,意图明显是给其他人一个暗示。暗示他们二人文副省长是他们的坚强后盾。
会议的主持人马春华这时才想起薛华鼎似的,对他说道:“薛书记,你也来说几句,鼓鼓大家的气?”
马春华说这话的语气很客气,但话却有点越权,他在不经意间把薛华鼎说话的范围给定了下来。
很多人没听出来,但薛华鼎和其他官场的老油条听出来了。说实在的,会议在主持人马春华的操纵下,特别是在洪副主任的推波助澜下,这个会议已经不像一个调研会,变成了一个动员会。
在当前这种气氛下,还真的只有说一些鼓劲的话才是最好的,不为人所诟病。
薛华鼎不是一个任人住捏的人。他知道自己是新来的,在座的干部不是马春华的心腹就是骑墙派,薛华鼎不取得阶段性胜利,也很难争取到这些骑墙派支持的。在此之前,他只能获得市委秘书长郝国海这个人的支持。
不过,他毕竟是上级组织正而八经调来的一把手,只有他牵着别人鼻子走的可能,绝对不会让别人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薛华鼎心里道:“鼓掌、微笑、起立这些场面上的虚礼,我可以给你,但你要越权来指挥我,那你马春华打错了算盘。”
想到这里,薛华鼎咳嗽了一下,用严厉的目光扫了面前的人一眼,等所有声音都静下来之后,他才说道:“今天我是来调研的,说明白一点就是我来之前还不熟悉这个项目的情况。刚才听了李县长和王教授的汇报和演讲,我心里稍微有点底。但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我想问王教授几个问题。第一,请问王教授,你们有关铁路、公路建设方面是怎么考虑的,为什么公路不在现有公路上拓宽而要单独重新建设?”
薛华鼎的话不只是专家组包括王教授一愣,就是马春华、李泉等人也是一愣,其他人也是惊讶。
其他人惊讶的是薛华鼎这个新来的人虽然年轻,但有自己的主见,不惜在大家面前表现自己的个性。他问的内容就明显带有责问、怀疑的口气!
专家和马春华愣的是,他们不知道薛华鼎将问到哪一步。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他们的秘密不被薛华鼎发现。因为王教授自己心里清楚,他们这个所谓的专家组并没有真的深入调查、研究、评估。而是按照市政府提供的资料凑成的可行性计划书。
他们只负责收钱,负责把计划书做的表明上看起来完美。
市政府的数据又是哪里来的呢?这个就只有马春华等少数几个人知道了。
可以说专家和马春华他们是在演双簧。当然,一些主要的问题还是准备了许多说词,专家们至少要保证这些数据在他们计划书本身内部不会引用错,不会让人看出明显的漏洞。
王教授把目光落在马春华身上,马春华不为人注意地给了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
王教授紧急思考一会后说道:“薛书记,我们之所以不建议在现有马路上拓宽,主要是基于二点考虑。
这第一点嘛,第一点就是考虑到投资问题,新修的路不完全适应火力发电站这个项目,需要改动很大,不少地方的路面都不符合载重需求。还有道路二边都已经栽种了不少观赏树木,如果大规模改建的话,势必造成浪费。所以,与其在旧路上修修补补,还不如建议条新路。我想没有谁会反感道路多了的。
第二点就是道路的职能不同,现在已有的公路主要是为了促进人们的交流,路上行走的车很多都是小汽车、客车,只有少量的货车。而为火力发电站建的公路主要是为火力发电站运送燃料的。如果将二种职能的路叠加在一起,可能会相互影响,导致我们设想不到的事情出现。”
马春华插话道:“呵呵,王教授到底是知识分子,说话说得文绉绉的。什么二种职能,其实要我说就是运煤炭的车搞得路面到处是煤灰,客车上、小汽车里的人肯定会骂娘。如果客车出了事,堵了路,使煤炭运不进发电厂,那么火电发电站的人也会骂娘,因为电厂发不出电了。各用各的路最好,既高效又没有矛盾。王教授,我这么说对不对?”
王教授假装不好意思,尴尬地笑道:“还是马市长说的明白些,就是这个意思。”
马春华大度地说道:“专家到底是专家,考虑问题很科学,很全面,很好,我觉得应该是这样。薛书记,我们跟群众做报告做习惯了,在他们面前说话必须说得浅显明白,通俗易懂,说深奥了下面的人听不懂。是不是这个理?”
马春华的话又玩了一个怪,前面是肯定专家的意见,后面问的完全是另外一码事。如果薛华鼎答应说是这个理,那给别人的感觉是认同了二个方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