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鸣无奈地叹息一声,转身朝着太子妃的寝宫走,语气不耐且心烦:“太医院的太医到底是做什么吃的,诊不出一个症状来,每次都拿那些话来敷衍人,这都半年多了,还是老样子,他们要是没用,尽早去民间找些名医再来瞧瞧。”
欢喜知道宫羽鸣这是心烦了,也不多话,只跟在他身后应了一声是。
宫羽鸣很快到了傅舒潼的院子。
院内烛火已经熄了,像是已经就寝。
欢喜微微皱眉,轻声问了一句:“殿下回来的事,已经让人告知太子妃,怎么……”
怎么太子妃还是一个人就寝了,居然等都不愿意等等的。
宫羽鸣脸色阴沉,像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转身就往回走:“算了,既然她已经睡了,那就以后再说吧。”
反正他本来也没多想去看傅舒潼。
傅舒潼美是美,可就是太死板了,在他面前从来不会笑,更不会像楚荨露那般放下身段讨好,也没有雷敏敏那般言听计从,时间久了,宫羽鸣自然对她越来越不喜。
欢喜没再说什么,跟在宫羽鸣身后离开了。
反正只要宫羽鸣表面上的功夫做好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能少了皇后娘娘的教训,也乐得轻松。
宫羽鸣最终还是去了菡萏院,房间内烛火倒是没熄,不过却没看见人影,他回头吩咐欢喜:“你先回去吧,不用跟着了。”
“殿下今晚是要歇在菡萏院吗?”欢喜却没离开,垂眸站在宫羽鸣身后,轻声问了一句。
宫羽鸣这才想起来,每天晚上他睡在哪里,是必须告诉她们记录在册的。
平常他从不在意这种问题,记就记了,可现在,他土人有些反感这种行为。
他一时沉默,欢喜就拿不定主意,犹豫着又追问了一次:“殿下,如果是的话,我吩咐人将你的软枕和明日的衣服送过来。”
宫羽鸣心烦意乱,挥挥手道:“不用了,我就是进去看看她,今晚睡在我那里。”
得到准信,欢喜终于离开了。
苏绵根本没睡,她现在也没心情睡得着,她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的时候,下意识躲回了床上,穿着衣服就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却没来得及吹灭烛火。
宫羽鸣直接推门进来,一步步走到苏绵床边。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看了许久,苏绵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身体都僵硬了起来。
就在她都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听见了宫羽鸣的声音:“装睡?我知道你现在睡不着,不过也不用拿装睡来糊弄我吧,我就是想过来跟你说说话,看你能不能适应。”
苏绵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冷冷地盯着宫羽鸣问:“如果我不适应,怎么,你就会放我回去吗?”
“你明知道这不可能。”宫羽鸣垂着眸子,眼神寡淡冷漠,“既然来了,我还是希望你尽快适应,还有半个月就是我父皇的生辰,那天他心情最好,到时候,我会让父皇给你和我赐婚,你猜这种刺激下,顾知行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疯了吗?”苏绵双手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满目的惊恐和难以置信,“让你父皇一个有丈夫的女人跟你赐婚,你这个太子是坐得太安稳了吗?”
宫羽鸣显然早就想好了这些事,直接道:“我自然会说服父皇,如果能用这种方式刺激西圣主动对我们发兵,挑起战争,那父皇一定会同意的。”
“卑鄙。”苏绵咬紧了牙关,几乎咬牙切齿地盯着宫羽鸣,“为了达到目的,你还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就不懂了,为什么一定要打仗,保持现在的样子不是很好吗?”
苏绵还试图以一己之力说服对方,劝了一句:“你们南洲也算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为什么一定要打仗来破坏这份平衡,你难道不知道,一般想挑起战争的都是反派,反派是活不到大结局的。”
“什么反派?什么大结局?”宫羽鸣微微蹙眉,显然有些听不太懂苏绵说的话。
不过这并不会影响他的计划,他很快道:“我知道你是再说如果我挑起战争,我会死得很快,不过没关系,这只是你的看法而已,有了你的祝福,我一定会更加小心,争取长命百岁,而且我挑起战争,也是为了南洲,为了百姓们以后能够过得很好,毕竟没有谁会不喜欢拥有更大的家园,所以相信他们一定能理解并且拥戴我的。”
反派都会有这样的迷之自信。
也都是这种习惯性为自己做的事戴上冠冕堂皇帽子的人。
苏绵微微摇了摇头,语气凉薄,带着丝丝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