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鸣沉着脸走了进去,双巧和双娇也不知道是被他脸色吓到了,还是傅舒潼提前打点好了,他一进去,两人就出去了,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傅舒潼起身行礼,等宫羽鸣坐下,她才坐在对面,抬手倒茶:“新送过来的雪前龙井,殿下尝尝。”
宫羽鸣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开口,语气也有些沉:“我不是来你这里喝茶的。”
语气听着恶劣,脸色自然也没多好看,可傅舒潼就像没感觉出来那般,还是坚持倒了茶推到他面前。
她说话的语气轻柔带着安抚:“不是也尝尝,外面天气冷,就当暖暖身子,我知道殿下是为什么来的,是因为苏姑娘中毒一事是吗?”
傅舒潼面容温婉,言谈举止也是得体守礼,让人挑不出丝毫错漏来。
可就是她这幅知礼守礼的娴静样子,做个正妻太子妃是没什么毛病的,身份也拿得出来,也端得出架势,可就是不怎么讨人喜欢。
所以宫羽鸣对她一向很冷淡,每次坐在一起说话,都像是例行公事,更别说圆房了,哪怕人长得再美,死鱼一般,宫羽鸣也提不起兴趣的。
宫中皇后娘娘日日夜夜跑着太子妃能早日为太子生个一儿半女,却不知道,两人成亲这么久以来,根本还没圆房。
可偏偏,傅舒潼就像什么都不在意似的,从没抱怨过。
宫羽鸣对她实在没什么好语气,冷淡道:“既然知道,就早点交代清楚,你为什么对她下毒,她的存在并不会妨碍你不是吗?”
傅舒潼还是那个冷淡的神色,似乎并不觉得宫羽鸣这句话冒犯了她。
她的表情,甚至淡漠,反问了一句:“太子殿下既然知道不会妨碍我,而且我跟苏姑娘无冤无仇,怎么就认定是我下毒。”
宫羽鸣皱着眉,望着傅舒潼不甚在意地抬眸抿了一口茶,只觉得这人太过淡定,让她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不悦道:“可她今天只见了你。”
傅舒潼冷静反问:“那就能证明是我下了毒吗?难道我前脚下毒害她,后脚就带着太医就救她,殿下不觉得这里面矛盾很大吗?”
这里面的确很多事说不通,宫羽鸣也不是真的怀疑傅舒潼。
其实他过来,不过是想听听傅舒潼会怎么解释。
他以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被自己这么冤枉,傅舒潼一定会很激动,甚至会有些失态,可她没有。
她还跟平常一样淡定从容,言语中挑不出任何错来,姿态也是谦卑温顺,就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被冤枉,实在没趣。
傅舒潼抬眸看了他一眼,放柔了语气:“殿下还是好好想想这院子里,最想苏姑娘出事之后能借着做文章的人是谁吧,清者自清,我问心无愧。”
宫羽鸣盯着傅舒潼的眼睛,还没看出什么来,傅舒潼就已经不动神色地垂眸端着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刚放下茶杯,她却脸色一变,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又咳得厉害,又不想让宫羽鸣看见她狼狈的样子,所以飞快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转过身背对着宫羽鸣。
宫羽鸣皱着眉,起身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朗声对外面说:“来人,快去请太医!”
“怎么又咳起了,我还以为你这两天好多了。”宫羽鸣语气听着虽然急促,就像在关心,可傅舒潼能清楚地感觉出来,对方并不担心她,语气急促不过是有些不耐罢了。
她微微侧了侧身子,躲开了宫羽鸣拍背的动作,语气很平静:“不用麻烦太医了,老样子罢了,时好时坏的,是我自己不争气一直好不了,让殿下担心了。”
她语气认真,听得宫羽鸣微微蹙眉:“身体不好就早点休息吧。”
说罢,他又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也有几分微妙的愧疚,不想傅舒潼继续惴惴不安,也就顺口说:“既然不是你,我让人再去调查就是了,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先早点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他出去后没多久,双巧就进来了,没带太医。
她拿过傅舒潼手中带血的帕子,神色已经从最开始的担忧害怕到现在的漠然了,语气很沉:“小姐,你才多大的年纪,你再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迟早要把自己拖垮的,这种日子,你到底还要过多久?”
傅舒潼一向是个能自己拿主意的人,自从嫁来太子府之后,更是很少回娘家。
而且娘家人那边说的话,她更不会听,每次提起来还总是动怒生气更伤身体。
所以双巧从来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傅舒潼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脸色有些苍白,脚步也有虚浮,可她就像个没事人那般。静爱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