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州州衙,兀术坐在官厅里。前面生了一堆火,火上架着一羊。兀术右手拿着一把小刀,左手捏着一条羊腿。喝一口酒,不紧不慢地削羊肉吃。
亲兵进来,叉手道:“大王,韦仪奉命前来!”
“让他进来!”兀术头也没有抬,冷声道。
不多时,韦仪进了官厅。看上面的兀术面色不善,忙行礼道:“末将韦仪,见过大王!”
兀术微抬头,冷眼看着韦仪。过了一会,才冷声道:“你出兵卢氏多少日子了?现在到哪里?”
韦仪小心说道:“禀大王,末将离开虢州已经十二天,现在依然被困在火山关下。”
兀术不说话,只是冷眼看着韦仪。韦仪被看得心里面发毛,背上出汗。
过了好长时间,兀术才道:“李彦仙败军之将,卢氏只是山中小县,为何花了这长时间?似你这般打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抓住李彦仙?我大军在虢州,不是平白耗费钱粮!”
韦仪小心道:“大王,火山关实在难攻。从虢州去卢氏,只有这一条路。火山关北边是深沟,要蜿蜒而上。山上面关隘处是一个垭口,再没有别的道路。末将日日派人强攻,山上的宋军只要搬些石头砸下来,我军便死伤众多。这十二天时间,我军损失了一千余人,实在是没有办法。”
兀术道:“正面强攻太难,何不绕其后路?那里又不是悬崖峭壁,总能派人绕过去。”
韦仪回道:“末将也想过这个办法。奈何宋军防守严密,每次都被其发现,半路截了下来。这些日子末将正在查探周边地形,想其他的进攻方法。”
兀术猛地抬起头来,双目如炬,紧盯着下面的韦仪。过了好一会,才缓声道:“卢氏天险,进攻本来不易。这些日子你带兵强攻,伤亡颇重,着实辛苦了。坐下来,陪我饮酒!”
韦仪轻出了一口气,谢过兀术,在火堆边坐了下来。
倒了一碗酒,兀术道:“到了这里,暂时先放下那些烦心事,尽情饮两杯!”
说完,举碗与韦仪一饮而尽。放下酒碗,兀术吩咐亲兵:“去唤韩常将军过来!”
韩常进来,兀术吩咐在一边坐了,命亲兵倒上酒。用刀从火上的熟羊上切了两大块肉,一块扔给韩常,一块扔给韦仪。道:“韦都监从虢州出发有十二日子,被挡在火山关前,寸步难进。我们数万大军驻在虢州,这样下去如何是好?今日找你们来,一起商议该怎么办。”
听了这话,韩常皱起眉头。道:“从虢州到卢氏,只有一条路可走。群山连绵,沟壑纵横,道路又窄,大军根本行不得。宋军只要扼住了要害,我军着实难攻。”
韦仪忙道:“韩将军说的是!这条路很窄,三五千人就绵延数里。火山关前没有平地,一两千人都没有地方扎营。说实话,要想打通道路,只能长久围困,等着敌人断粮才可以。”
韩常道:“我听说,南朝的襄邓镇抚使王宵猎亲率大军北援,已经到了卢氏。比兵力,我们现在不占上风。要攻卢氏,当另想办法。”
兀术皱起眉头:“这个王宵猎,不可小觑。上次到洛阳,与他交手一场,占不到半点上风。他据有汝邓襄阳数州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