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庞老爷怎么跪着了,快起来,咱大明可没有跪礼啊!”
庞德渠心中大骂,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谄谄道:“小的中午喝多了酒,这是腿软了,腿软了。”
“酒喝多了可不好!”
张思源热情的拉起庞德渠:“喝酒多了误事不说,还伤身啊!”
“是是是,小的今后一定少喝酒,少喝酒。”庞德渠哪里敢让张思源拉自己,慌忙站了起来。
“你那孙子庞振坤,倒是一个机灵的,军周明最喜这样的人物,陛下有旨,今春特开恩科试,让他来试试吧!”
庞德渠只觉得心脏痛的无法呼吸。
这可是质子啊!
但是,形势比人强,他敢不答应吗?
张思源又看向了丁员外:“你家的子弟今年可要参加恩科试?”
丁员外哪里敢不答应,只得道:“小的回家之后,就让子弟们前来科考……”
张思源冷笑,点头应了。
“金老爷,你呢?”
张思源选人,都是以家境殷实的程度来挑选的。
这金书恒金老爷手中握着两个镇子的土地,可是邓州的一等富户。
眼见前两人都被敲打一番,金老爷皱眉道:
“明府也是邓人,何不做人留一线?”
他不想缴纳粮食,更不愿意卖出粮食。
这些年屡屡遭灾,而邓州去年粮食大丰收,再加上张家鼓捣了什么红薯,使得市面上粮食便宜。
他乘机吃进了十多万石。
张思源说的市价,可不是现在市面上的价格,而是大商家之间交易的价格!
若是以这个价格售出,他不但要赔了管理费用,更是要赔了本钱啊!
张思源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金老爷。
虽然为了防止这些人狗急跳墙,他不能动刀子杀人,但是吓唬一番还是可以的。
况且陛下也说了,让他放开棉纺份额,准许本地富户加入。
若是这些人的表现还可以,他决定就此开始。
若是有人不配合,可就别怪他拉一派打一派了!
“我的线,只留给与我为善者,粮食问题乃是我大明最为严重之事,这个线,某不敢开,也不会开!”
金家乃是邓州一等大家族,张思源只得放出了自己的底线。
“难道张老爷就以为站定了这里不成?”
金书恒皱眉道。
他在威胁张思源——南阳以东三百里之外就是清军大部,难道不怕他们投降了鞑子,将此间虚实尽数告知清军吗?
“我儿子的事情,诸位都该听说了,诸位若是以为鸟雀可渡,只管试试就成!”
张思源冷笑。
张士翎这小子,的确是让他很是惊讶。
他所部的三十六营,得到陛下的资助最少,没想到现在竟然将偌大的汝州乡间,全部收为己有。
甚至,威逼的卓布泰不得不龟缩城内,甚至就连下乡收税都不敢!
若不是河南巡抚田文镜每每用优势兵力给汝州运送粮草,怕是卓布泰所部的清军,早就饿死了。
“你!”
金书恒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