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玉快别嘲笑我了,快来看看载谋这是怎么了?”王夫之点头哈腰,连连作揖。
  “得了,得了,而农你就别作践我了,你就比我小两岁!”张璐笑了一声,然后一把走了过来。
  他腰肢一扭,当即将王夫之挤到一边。
  王夫之苦笑一声,这路玉,还是这个洒脱的性子啊!
  张璐抓住章有谟的手,仔细号了脉之后,开口道:“这是大喜之后遭了风寒之症,小子,你必然先是狂喜,然后喝了酒水,心中燥热,又吹了风吧?”
  章有谟咳嗽几声,点点头应了。
  “路玉,怎么样,好治吗?我已经给他开了十几天药材了,却越来越严重呢!”
  王夫之紧张的询问道。
  他对章有谟,可是比对他的儿子都亲啊!
  跟随着他的,有三十多个学生,这些人都是当年将士们战败后的遗孤,此外,还有百余人,被他安插在各地。
  而其中他保护最深的,就是章有谟。
  毕竟当年的章旷,让清军吃够了苦头,这是能让'清帅闻章旷死亡,高兴说:二敌去其一,吾无惮矣!'的猛人!
  王夫之对于章旷的情感,除了坐师之外,还有人生的引路人和知己之情。
  是以,对于章有谟的病情,王夫之实在是担心极了。
  张璐放下章有谟的手,将它放在被子里,这才看向了王夫之:
  “船山,说说你的治疗理念!”
  王夫之听闻张璐喊了自己的号,当即郑重起来,他缓缓道:“伤寒以攻邪为务,杂病以调养为先,我判定载谋这是热后伤寒,是以,开了一些去热的方子。”
  张璐轻笑:“伤寒与杂病,是可分而不可分的,攻邪调养,在各类病中均有侧重,两法在伤寒与杂病中可以互相应用。”
  王夫之一楞。
  张璐继续道:“邪气存在必然徒伤正气,导致正气虚衰,因而伤寒一病,亦可根据其临床表现,采用杂病扶正之法。反之杂病亦有因邪而至者,亦可依据伤寒攻邪之法加以治疗。”
  王夫之疑惑道:“难道不是应该先行去了邪气,然后再行滋补调养吗?”
  张璐摇摇头:“伤寒初病之时,可分为风伤卫、寒伤营、风寒兼伤营卫三证。风伤卫则用桂枝汤,寒伤营则用麻黄汤,风寒两伤营卫则用青龙汤。”
  王夫之无言以对。
  他虽然精通医理,但是,却毕竟给人看病太少,在这个上面,专门行医的张璐乃是门清。
  听闻张璐的说辞,王夫之当即道:“那该如何应对?”
  张璐轻笑:“病因不同,则邪气所在的位置也有不同。
  至于邪在于腑,有在阳明胃腑者,有在少阳之腑者。”
  “邪热入胃,万物所归,可用攻下之法。若邪未结实而早下,则有结胸、痞硬、挟热利等变证,因此伤寒家有下不厌迟、汗不厌早之说。”
  “又有发汗不开,不可攻里之戒。邪在少阳之府,又有在胆与在血府之不同,虽治法有所区别,但治少阳全在于重视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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