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抢夺他们的人心,这才是关键。”
“安达的意思是,我们要做王师啦?”娄底懵懵懂懂的询问。
“错,我们不是要做王师,你我,现在就是王师。”
娄底立刻心喜的点头:“对对对,我们娄烦将士已经是王师啦,这一点,我骄傲啊。”
“对,你已经是周人了,是王师,所以,我们不要再抢掠扰民,而是以德服人。我们不能践踏庄稼,我们不能再掳掠村子,我们的一切,都将以爱民为主。虽然他们现在是中山人,但只要我们马蹄所过之处,就都是赵国的土地,他们都将是赵国人了。”
在这里大军驻扎一夜,做战前最后的休息,然后兵出关隘,杀进了中山国。
这次与上次不同,沿途上,没有受到中山人的抵抗,道路两边那成熟的麦田里,有一群群百姓手拿武器,虎视眈眈的盯着大军,保护着他们的庄稼。但只要赵兴的队伍不践踏他们的庄稼,他们就那么看着大军呼啸而过,眼睛里有的是警惕却没有怒火。眼中只有他们的麦子,而没有敌人。
大军再次到达中山长城外,烽火依旧被点燃,但关上早就没有了守卫的将士,只有一杆摇摇欲坠的中山国旗在孤独的飘扬。
大军压境,关门竟然洞开,一个宽衣博带的文人,带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老兵,走出了城门。
当前的文士走到大禱前,赵兴的面前,深施一礼,以最标准的礼节请求:“下官,关城守备,带领关内官民向王师投诚,请兴君以仁爱之心,善待关内投降的军民。”然后献出了守备印信和关内军民府库的账册。
赵兴跳下战马,压住好奇之心,按照周礼,接过了印信账册,转身交给许杰,然后和煦的道“先生深明大义,我将上书我家君上,请奖赏您爱民之举。”
这个文士官员就骄傲的道:“圣人曰,明知不可为而强行为之,非君子之道也,识时务才是俊杰。我面对十万赵家虎狼,何必徒劳的增加百姓将士的死伤?更见赵军一路行来,秋毫不犯,真王师也,那么,我又何必抵抗?”
这些话,说的赵奢和娄底一愣一愣的,他们实在没有想到,一项彪悍的中山官员竟然变得如此的懂礼。
娄底期期艾艾的小声询问:“战争,可以这样进行吗?”
赵兴点头“当然不可以这样进行,但中山可以,因为,中山是真正的纯正的儒家治国的国家,当然就这样了。”
大军进关,看到的是温顺的站在街边的百姓,一个个衣衫整洁面色红润,与同样迎接的不多的士兵褴褛形成鲜明的对比。
赵兴就纳闷的询问:“为什么百姓如此富足,而士兵却如此窘迫,难道这些士卒不是应征的民兵吗,难道他们的家里就不富足吗?”
这个文士就笑着解释;“百姓得到在下的教化,他们安心务农,尽职尽责。由于我们能获得代郡铁制农具,又被在下督导,所以产出更多。而这些年四通关还有赵国代郡的粮食价格高起,所以,百姓就将自己的粮食通过商贾。”然后就一指自己的鼻子骄傲的继续说到:“比如我的家族商铺,贩卖到上面的俩个地方,使得百姓获得更多的金钱,所以他们就非常富足了。”
“百姓富足了,人民得到安定了,那谁还愿意应征参战呢。”这个文士继续向赵兴汇报:“所以,按照规矩,一年一轮换的为国戍边,就没有百姓放弃安逸的日子响应了。”
赵兴当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那么,国王就只能延长这些原先将士的戍守期。而在这期间,这些戍卒的家人认为,这些戍卒都是为国的,就应该向代郡赵国一样,得到国王的供养,所以他们的家里不愿意给,而国王又认为,士卒们当搜鼠罗雀以报君恩,以为国尽忠,不愿意拿,最终就是这样了。”
赵兴看到站在路边上的戍卒,听到这个曾经的官员这么解释的时候,士兵们愤怒的目光,再看看脑满肠肥的这位曾经的守备,当时就知道期间的内幕了。
这样的中山,不亡,都没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