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寿,王宫的一个安静的偏殿里,没有文武百官,只有博带高冠的中山王妾雌和一身盔甲的大将军公子宽。
中山王推崇儒学,所以他喜欢儒衫。公子宽固执坚持,所以他依旧铠甲辉煌。
看着盔甲上层层叠叠干涸板结的血块,中山王拱手:“兄弟辛苦了。”礼贤下士,不单单对外面的臣子,穷乡野巷里的儒生,也对自己的家人。
公子宽回礼:“弟为臣,当尽忠尽力。”
“南面的战事怎么样?”
公子宽回答:“以杀让守军将士恐惧死战,以一座座城池,换来疲惫敌人,消磨敌人锐气的办法,总算是在石邑前,让赵人停住了脚步。而能挡住敌人,也让我们的将士对胜利,再次生出希望,士气缓慢的恢复,此消彼长之间,我们应该在南线熬到冬天。”
中山王就松了口气:“只要能坚持到冬天,即便是赵军再强悍,也不能在冬天发动全面的进攻,如此一来,一个冬天就能给我改变整个朝局的机会。”
公子宽一愣:“君上要做什么?”
中山王摇手:“这里不是朝堂,你我只是兄弟,还是叫我哥哥吧。”
公子宽就淡淡的回答:“君臣纲常——”
中山王的眼睛里就闪现了一丝痛苦:“算了,一群腐儒的话,就去糊弄那些愚昧的人吧,这所谓的纲常尊卑,真的坏了我们一家的亲情啊。”
公子宽就默默的不再做声。
中山王站起来背着手踱步,开始检讨自己。历史上,这个中山王算一个明君,他推行的儒学也相当成功,如果放在后世,一个大一统的国家,他这么做,完全可以获得史书上的一笔浓墨重彩。
他没有注意到现在是什么时代,现在是以战争为主旋律的年代,尤其是他这种夹在中华文化圈中间的异类,随时被中华文化所排挤。他的父亲,先中山王厝在铁足鼎上,明明白白地镌刻着对后续子孙的警告,仇人在侧,居安思危。
敌人要攻打他们,凭借着性格柔弱的将士,儒生的那一片片嘴唇,是对付不了敌人的。
“我一直在琢磨,为什么推行儒家治理国家,结果会出现这样巨大的灾难性的结局呢?这些日子,我在操劳前线的事情的同时,也在不断的思考着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当我将街上的书本,儒家的经典拿回来,和我原先收藏的论语等经典对照的时候,我发现街上的经典,总是感觉怪怪的。最后我拿在一起两相对照,我总算是找到了答案。”
公子宽也时刻思考着这样的问题,为什么儒学会让自己的国家在短短的三年之内,虽然富足了,虽然大家知礼了,然而却让自己的这国家,变得没有血性,没有战斗力了。他怎么也找不到原因,这时候听到哥哥说,他已经找到了答案,立刻就来了兴趣,跪坐直身子充满希望的询问:“君上,不,哥哥,你找到了什么样的答案?”
中山王就站住脚步,一字一句的说:“我发现街上贩卖的名家经典,竟然几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