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们单个的个体是否活得快乐,而不是简单的传宗接代,繁衍生息。”
听完老胡的话,老杨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幺。他本来想把自己和兰姐的故事以及云飞对自己的表白一骨脑的告诉老战友,让老胡谈谈自己的看法和意见,可是话到嘴边,他还是咽回肚里去了。
老杨是一个非常深沉的男人,他还不习惯给任何人哪怕自己的生死之交倾述心底的烦恼和痛苦,他宁愿选择将这些烦恼和痛苦永远的深埋在心底,直到带进坟墓。老杨抽了一口烟,问道:“那你真的幸福吗?”
老胡呵呵一笑说:“是的,我真的很幸福!活了大半辈子,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找到了活着的意义。年轻的时候,我们为党为国家而活;中年的时候,我们为家庭为子女而活;等我们老了,不能动了,却只有一个人独自在家里等死,没有任何人来关心你看望你;老伙计,你说我们这一辈子活得值得吗?我们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们为什幺要活在那些繁缛沉重的条条框框之中呢?当然,我们也有不愉快的时候,也有争吵的时候,那我就让着他呗,毕竟我比他大嘛!嘿嘿!”
那天晚上,在老胡的客房里,老杨失眠了。
听着老胡和南方在隔壁房间里传来阵阵欢快的嬉笑和私语,看着老战友和南方这种不同寻常的生活,想想自己和兰姐的不伦之恋,再想想云飞对自己表白时的痛苦和眼泪,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心潮起伏,怎幺也睡不着。
最后,老杨索性披衣起床,抽了支烟,然后轻轻走出房间,来到了老胡的书房。
在这个异乡失眠的清晨,他忽然有一种写字的冲动,于是铺纸提笔,一气呵成,在老战友的书房留下了两行苍劲有力的大字: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