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道。
“张大人,看您愁眉不展,如今江东难道连二十万石粮草都凑不齐吗?请恕我不相信。”
‘二十万石’是个很敏感的数字,张昭听后立刻严肃起来,双眼紧盯着田丰,仿佛是要看穿田丰到底是什么人。
张昭的反应让田丰很高兴,田丰笑了笑后继续说道:“张大人,怎么了?难道我猜错了还是吴侯想要的粮草远不止二十万石?”
被这样一刺激,张昭反而平静下来,仔细一想后,他冷哼一声说道:“田掌柜,田元皓,田丰,你来我这干什么?找死吗?”
“张大人果然火眼金睛,佩服,佩服。”田丰笑道,“张大人,气大伤身,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厮杀。今天我来是想与大人谈谈江东未来该如何发展的问题。”
“人言田元皓智谋过人,果然名不虚传,连说话都如此含蓄。”张昭说道,“我江东如何发展不必你操心,你还是帮你家主公处理内政吧!”
“张大人,咱们必不这么早就做决定,很多事情是有商量的余地的。那五万大军和二十万石粮草不就是这样?听说秦淮河夜色迷人,咱们不如去小酌一番?”田丰笑眯眯的问道。
虽然不愿意去,但张昭也不想落了下风,思索一番后便答应了。
“张大人,田某是坐船来的,有一艘商船就停在河边,咱们干脆就去那吧?”田丰笑道,“请张大人放心,我不会做那下作之事的,毕竟我叫田丰。”
相信田丰会言而有信,所以张昭就干脆上了田丰的船。一上船,张昭便看见一个气质非凡的中年男子在那煮酒小酌,而田丰明显对那男子十分恭敬。能让田丰如此恭敬的天下应该只有裘盛一人,但裘盛怎么可能到建业来?
思来想去张昭得不出答案,只能开口问道:“田丰,这位先生是谁?”
“张大人,以你的聪明才智难道猜不出坐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田丰笑道。
原来真的是裘盛!这个答案让张昭感觉不可思议,好在执掌江东多年,他已经可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所以张昭并未表现得惊慌失措,反而淡淡一笑后就向裘盛行礼示好。
“张大人果然厉害,难怪孙伯符(孙策)会让你做托孤重臣。”裘盛笑道,“相信张大人很清楚我为何请你来小酌。”
“应该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不过老朽得很遗憾的说‘我不能那样做,不能做个不忠不义的人’。”
“张大人,我不会让你做个不忠不义的人,而是要你做个忠义仁德之人。”裘盛非常认真的问道,“张大人,你认为如今吴侯和刘备联合起来能对抗我吗?”
内心之中的答案当然是‘不能’,但张昭嘴上还是说,‘江东上下一心,即使无法战胜丞相至少也能与丞相打个平手。’
“张大人,咱们还是不要只斗嘴,还是说点实际情况。我的手下告诉我你是主和派的首领,鲁肃则是主战派的首领。你们在商讨如何对抗我时态度完全不同。后来是孙权提出了个折中的办法,派五万精兵、提供二十万石粮草与我交战。打上几仗看看结果,然后再商议是否与我谈和。对不对?”裘盛笑着说道。
没想到裘盛将情况弄得如此清楚,张昭感觉不知如何是好了,愣在那里跟个雕像一样半晌没有反应。
最希望的就是张昭出现这反应,裘盛一脸微笑道:“怎么?莫非我说得不对?你当然不是想背叛孙权,只不过不想江东的平民百姓受太多灾难而已。你肯定也想帮孙权保留足够富贵,这样你才不会辜负了孙坚。这不就是忠义仁德了?”
“张大人,难道我家主公说得不对?”田丰长叹一口气道:“看来我家主公看错了,你也只是一个为小义而忘大义的人。为了孙家你宁可将江东百姓拖入战争啊。”
被这么一骂,张昭感觉羞耻更加无话可说。
“我家主公向来仁厚,孙权如果臣服,他绝不会对孙权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曹操、刘璋就是最好的例子。当然,要打也可以,咱们摆开阵势打个痛快。但最后的结果恐怕就不好了。”
本就是个主和派,被裘盛、田丰这样一说,张昭就更加软弱了,说道:“丞相,只要你能保证不伤害我主,让他做吴王,我就会考虑帮你。当然,不要考虑我会帮你破坏江东。”
裘盛听后连连点头,笑道:“放心,我说过不会让你做不忠不义之人。我也就想请你帮忙劝说孙权向我称臣,江东战败时你就可以开口。相信多开几次口,孙权就会同意的。当然,若是能在粮饷上帮我们一些忙那就更好了。”
对于第一个请求,张昭立刻同意,对于第二个请求,张昭则立刻拒绝。有这个结果裘盛也很满意,所以在与张昭小酌几杯之后,他便带着一行人趁着夜色撤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