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会是中毒?”李存真问。
张安回答:“种种症状……还有发狂乱跑……看起来确实像是中毒。”
李存真问:“怎么总是说像?以张神医的手段难道还查不出来吗?”
“哎呀,老朽无能啊!”张安说道,“从四月大概不是二十三就是二十四,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为国姓爷诊治。我的这手就没有碰到国姓爷的手腕。而且,我从来都是被挡在一丈开外。”
“怎么会这样?”李存真此时也不晕了,大声叫到,“你怎么会不能近身呢?”
张安说道:“从四月中旬之后马信将军来到国姓爷身边,给国姓爷诊治的大夫全是马信将军推荐的。”
“甘辉呢?”李存真问,“我不是说过让你有事立刻去找甘辉吗?”
“找了!但是没有用。”张安说道,“国姓爷对郑泰等人的谋反行为极为不满,正吩咐甘辉、余新、黄昭等将军准备战船和军队要讨伐郑泰。”
“什么?”李存真听罢大惊失色,问道,“后来呢?”
“我被挡在外面,根本就没有办法接近国姓爷。但是我远远看着,总是感觉国姓爷是中毒了。到了五月初三,国姓爷发了狂,到处乱跑。五月初七,马信将军推荐了一位大夫,说国姓爷是中暑了,给开凉药,结果……第二天国姓爷便薨毙了。”
张安话落后,屋内半晌无声。
张安又说:“当时我被拦在外面,急得直跳脚,可是我就是一个大夫,根本就进不了身。甘辉、余新全都不在。我也不敢乱说一句话啊。后来我听人家说,那大夫给国姓爷开药,国姓爷喝了一半就不喝了。过了三个时臣,国姓爷大叫着啃咬自己的手指,我听说把食指和小指都啃咬下来了。
到了七日夜间,马信的大夫又来送药,国姓爷抓起那药砸在地上,顿足扶膺,大呼而殂。不过,这我也只是听说。毕竟我给国姓爷做过一年的大夫,认识几个近侍。”
张安说完,李存真、李茂之、陈显祖、常琨等人尽皆愕然无语。
难道……难道国姓爷真的是给人害死的吗?李存真的脑海里一直在思考这样的问题。
张安乃是神医,虽然不可能说真的有多神,但是行医几十年,到底是不是中毒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张神医就算是没有为国姓爷切脉,但是看也多少能看出来一些吧?又或者国姓爷害的是疑难杂症?像中毒但其实不是中毒,老张看错了?
“马信是谁?”陈显祖问。
这一问确实是问着了,李存真等人也想这个问题。
张安说道:“马信将军那可真是国姓爷面前的大红人啊。”
“我怎么没有听说呢?”李存真问。毕竟李存真这么问是有道理的。他在穿越之前是郑成功的粉丝,所以郑成功干的事情他都知道,但是这个马信确实是没有什么印象。这也不能怪李存真,马信其实还是比较有名的,只是李存真毕竟不是学历史的,知道得不可能事无巨细,一清二楚,落下一个马信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马信将军啊,那可是大红人啊!”张安说道,“别的不说,就说国姓爷收复台湾,马信将军那可是立下大功的。攻打台湾的陆战,马信将军力压甘辉、周全斌抢到了先锋。
荷兰人确实是有两下子的,火枪使用确实厉害,很像殿下你。当时荷兰人排出火枪阵,拔鬼仔领着将近四百人迎战,火枪阵前后三排,每排一百二十人。
马信将军当时激励士兵说:‘荷兰人的火枪没什么厉害的,只要咱们到了跟前那玩意比烧火棍还不如’。
一开战,马信就亲自率领士兵冲锋。当时杀声震天,士气高涨。荷兰人仅仅打出两轮火枪,马信将军就率领士兵冲到跟前了。一声令下,大军箭如雨下。仅仅一次齐射,就击败了荷兰火枪阵。为此,国姓爷对马信大加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