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雷神之恨,弟弟洛基!(2/2)
作者:长庆二年
自己的诗,听不耐烦道:“他们说那个谁,你叫陈梦见是吧?都说你鉴赏水平挺高,就请你来评一评,我这诗,离题吗?”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部都转向了陈成,陈成不得不再次放下手中的笔,上下一打量。
七少心想:这复联的什么鸡儿“雷神”,态度如此蛮横,写诗又莫名其妙,肯定要被梦见哥好好教做人一番,教完做人,然后再教他写诗。
不过,陈成仔仔细细看了三四遍之后道:“不离题。”
始安七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离题?”这首诗,你说是离愁别绪,你说是壮志难酬,哪怕你说是“闺怨诗”!
我们都相信!
可是你要说这是一首“兄弟”诗,是一首“朋友的情谊呀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的诗,打死我们都不信!
不信,咱们挨句分析嘛!
暮色江村远,终朝载酒过——
夜幕降临的时候,距离江村还很遥远。
主人公大概在一艘船上,“漏船载酒泛中流”,不分昼夜。
疏帘当昼捲,好句入秋多——
稀疏的帘子,即便是白昼也将它掩上,哪怕它并不能阻挡多少光线;
即将入秋的季节,万物凋零,我吟诵出的好诗句,却越来越多;
雁序清宵断,织娘静夜歌——
到了晚上,就看不到飞往南方的雁阵;
纺织娘也开始鸣唱。
伫看林际月,残影落纤萝——
伫立在船头,看着林间的月光,残影落在了纤细的藤萝上。
还有嘛?
没有了。
诗,好是挺好的;
也不是说,完全不能往主题上套——
你硬要说诗人是因为思念兄弟而感伤,行吗?行。
可是我们作为读者,看不出来啊!
我们不得不怀疑你这是随便套了一首感伤诗,硬要我们自己想象不存在的兄弟之爱!
而阁下想用这样一首诗,去斥责大钟钟规写的诗不如你,那就更加粗暴而无礼了!
面对众人的困惑误解,陈成却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他,没有离题。”
而且,写得很好!
众人哗然!
“难道是因为陈兄弟想要战胜钟氏兄弟,所以想拉拢雷拓,然后昧着良心说话?”莫动难免会认为陈成这是拉一个打一个的做法。
“呃……”陈成也有些为难,像雷拓这样对自己出言不客气,吆五喝六的人,他是不大喜欢的。
可是他也不能不说自己的真实想法。
因为他真的觉得雷拓这首诗挺好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两天强行拔高“莫氏五废柴”诗作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导致他现在无论看谁的诗,都觉得挺不错……
“咳咳,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地说哈。”陈成声明了一下,表示陈总编鉴赏诗作,绝对公平公正,不会意气用事。
单看前四句,的确看不出有思念兄弟的意思。
勉强可以看出,作者挺好学?
“说杨雄——家素贫,嗜酒,人希至门。时有好事者载酒肴从游学。”陈成讲着“载酒问字”的故事,这还是一个成语呢!
扬雄曾在王莽时当过官,但知道王莽的江山不久,所以就装病辞去了官位。他本来就为人清高,不做官之后家里没钱,可是他还有个毛病,就是爱喝酒,老是处于半醒半醉的状态。有人知道这事后,索性用车载着酒来向他求教。
所以,作者“终日载酒”,可能是他想找一个像杨雄一样有才学的人来问问题呢?
始安七少:“……”从来没有一个时刻如现在这样,我们强烈肯定你是在过分解读!
“不过分啊!”陈成依然固执己见:“你们看颔联,‘好句入秋多’,他不好学的话,怎么会诗句越写越好,越写越多呢?”
始安七少:“……”原来是这里埋了“雷”吗,那还真是明枪易躲,暗雷难防,不愧“雷神”之名呢!
“你们误会我了。”陈成笑眯眯道:“好句入秋多,未必是因为他‘终日载酒’,答案实则在颈联上。”
大家赶紧去看颈联,秋天飞大雁,促织夜鸣唱,这不就是最简单的秋日景象吗?
和好句入秋多有何关联?
因为这引起了他情感的共鸣,感慨一深,好的诗句就出来了!
把两种景象联系到“兄弟”,就好理解了,因为“雁序”——雁飞前后有序,犹如兄弟出行有先后长幼,所以时常被这时代的人当做“兄弟”的雅称,高适诗序就说:“族弟秘书,‘雁序’之白眉者,风尘一别,俱东西南北之人。”
他在晚上看不到次序南飞的雁阵,就好像自己是落单的大雁一样,失魂落魄;
听到促织的鸣唱声呢,心中更加悲凉!
“因为纺织娘的鸣唱,也不是一般的鸣唱,是有所指的!”陈成继续阐述道。
,还有一首名篇:“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
此诗前半部分从描述秋夜之景入笔,抒写诗人月下徘徊的哀伤之情;后半部分入木三分地刻画了同门好友“一阔脸就变”的卑劣之态:
昔我同门友,高举振六翮。
不念携手好,弃我如遗迹!
是很出名的“兄弟决裂”诗!
作者被兄弟出卖之后落魄的感叹、愤激、伤痛和悲哀,始终交织在秋夜月色和促织的鸣唱之中,令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与失去与雁阵联系的大雁,表达的是同样一种情绪!
所以,“雷神”这一首诗,表达的不是“兄弟之爱”,而是“兄弟之恨”!
解读到这里,陈成都有些忍不住想问“雷神”一句:
难道你的弟弟,就是诡计之神洛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