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云芷娥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起初陈安还能自顾自的找些话题和她闲聊,但过了几个时辰,题材枯竭,陈安和云芷娥便只是低头赶着路。
由于路径最短的路线,必须再经过一次宁安城的缘故,陈安做贼心虚,硬是和云芷娥商量,绕了个远路,从宁安城北边的邻水县绕行再去流云剑派。
这一绕,就平白多了近两天的路程,即便是骑了马,也是在天色已晚的黄昏时分,才勉强抢在城门关闭前,将将进了邻水县。
邻水县比起安平县来说,差了不止一筹,毕竟周边的物资匮乏,也不像安平县占了离开宁水城范围的必经路线,只是个依附着周边的村落形成的小县城,作为各类农副产品的形成的中转站,起到一个功能性县城的作用而已。
此时进了城,陈安便能肉眼可见的看出其贫穷的本质——换做安平县,此时的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迎春楼这样的青楼,小的勾栏,赌场,正是此时差不多开始营业的。
而这邻水县,街上的行人却寥寥无几,连酒楼都只有两三家,稀稀落落,打理的还算干净,但却能看得出建筑的陈旧。
陈安和云芷娥随便找了家两层的小客栈,要了间空房,简单吃了个晚饭,便打算稍作休整。
然而,就在陈安又要面临‘禽兽与禽兽不如’这艰难的抉择时刻时,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本来有些困意的陈安,顿时又一个激灵清醒了起来。
多谢这几天总是被人逮到的遭遇,让陈安的警觉性提升了不止一个等级。
他和云芷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些许奇怪的意味,显然,来者和两人应该关系不大。
陈安推开门,便看见了一个气喘吁吁的男人。
那男人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表情即惊恐又呆滞,脸上还沾染着黑灰,看起来和乞丐无异,见到陈安开门,他便开口急切的道:“救救我!救救我!”
陈安眉头一皱——这乞丐说话的口音十分奇怪,发音一塌糊涂,十分的含糊不清。
回头,看云芷娥面无表情的抱着剑就站在他的身后,陈安也就放松了些,表情平静道:“有什么事,冷静下来慢慢说。”
但那男人却仿佛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只是继续的用压低的声音连连道:“救救我,救救我。”
陈安又安慰了几句,可是那男人就像个复读机似的,只是双手颤抖的来回上下抓动着,似乎是想抓他的衣袖又不敢的样子,嘴里仍然重复着救救我三个字。
被这声音吸引的,自然不止是陈安一人,只看隔壁的房门也被打了开来,一个年轻的男人探出头,好奇的朝这边打量了一眼,但也没凑近,只是扒着门边看。
“你这疯子,怎么还敢来!”
突的一声怒喝,让陈安扭头看向了二楼的楼梯口,只见之前负责招待他和云芷娥二人的掌柜,此时正一脸怒气的挽起袖子,朝着这边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那乞丐一见到掌柜的,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双黑漆漆的手抓着陈安白色长衫的衣角,声嘶力竭高喊着:“救救我!救救我!”
陈安迟疑片刻,扭头看向那掌柜的,却见那掌柜的毫不留情,一脚揣在了那乞丐身上,陈安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