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鱼的时候。
她的手温柔如同羽毛一般落在了他的脸颊上,不,准确的说,是落在了他脸上的伤口上。
琅逸衍不自然了,要是换了以前,他可能会很骄傲。
可现在,只有苦涩。
看出了他想逃避的意识,那双白嫩的小手捧住了他的下巴。她的手心滑,带着微微的凉意。贴在脸上,刚好抚慰了被太阳灼烧的伤痕。
这伤痕,可能还包括了他心里的。
谢御幺扬唇,吐气如兰的问道“疼吗?”
“不疼,好了。不是要看鱼吗?”
他似乎还不习惯被人关心,僵硬的道,下一刻,感觉到脸上多了一个濡湿温柔的东西。琅逸衍惊讶的抬首,顾蔓蔓眼睛里倒影着他的影子。
完完全全。
“其实,男人带点疤痕没有什么的。以后,不要再拒人与门外了,你看张大哥和韩嫂子不就没有怕吗?”
蜻蜓点水的一吻却像是惊涛骇浪般席卷了他平静无澜的心里大海,一场可怕的台风正在酝酿。
“谢御幺,你可知道你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可见的期待和颤抖。
谢御幺柳眉轻扬“什么?”
她刚才也不过是因为一时脑袋发热罢了,反正就是这样想了,然后就做了。
“一个女人亲了一个男人,你说呢!”
琅逸衍严肃的道,目光紧锁她的脸颊。
“你是我相公,我是你娘子。我亲一下我相公怎么了?”
男人错愕。
看着她双手抱胸的站在自己面前,一双晶亮的眸子就这样看着他。
“噗通”
刚才被打晕的鱼突然醒了,一个跳跃朝着水飞腾下去。速度之快,谢御幺想抓住它时却只摸到了滑滑腻腻的鱼尾巴。
“鱼跑了”
琅逸衍哪里舍得放开她,淡定的看了一眼水面“随它去”
“那我们吃什么啊?”
“我再抓给你”
“要两条,不,三条,不越多越好哈哈哈”谢御幺想着她暂时上不了山了,这鱼可以养在空间里。
琅逸衍一脸含笑点头“好”
两人在河边亲亲抱抱的动作不过短短的时间,却没有想到会被人撞见了。
河流的上游
“呸,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小蹄子,真不要脸。大白天的勾搭着丈夫在河边偷情。”方氏一想起两天前在张家门口被琅逸衍瞪了一眼的事情,心里的不满可谓更甚。
但是同时她又害怕着琅逸衍,这个外来的男人感觉像是个练家子。
于是,她只能在背后小声的辱骂着两人。
一旁洗衣服的韩嫂子顿时来了精神了“你说的是真的吗?”
方式一看是她,心里不屑“你不是和那琅家走得蛮近的吗?怎么,你不如自己去问她啊。”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琅家因为两天没有在屋子里。回去听说就失窃了很多东西,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乘火打劫。所以啊,琅郡相公干脆闭门谢客。”说话的妇人一件黄色的马面裙,头上簪着拇指粗的银簪。
一张银盘似的圆脸上写满了有好戏看的样子。
“失窃?这是怎么回事。村子里向来安静,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少女刚放风筝回来,脸颊红润明媚。身旁跟着一个青衣的少年,大约十**岁,长得也极为清秀儒雅。
“不知道,但是听说是一些吃的肉啊鸡蛋的,还有几匹布料。”
少女闻言,突然问了一句“桂花嫂,那布料啥样的?”
桂花嫂回忆了一下“我是前几日看到琅家娘子拿出来请教针线,好像是鹅黄色的,上面绣着几朵白色的牡丹。”
小雪顿时脸色一白,咬着唇瓣。
脚尖往裙子下面挪了挪,该死的,母亲给她做鞋面的布料怎么刚巧和桂花嫂说的一样?
“既然琅家人自己都不报案,那就过去了吧,大家别再讨论了。小雪,我们走吧。”
“好”
韩嫂子也匆匆忙忙的收拾了衣服回家去。
身后的桂花嫂子看着她遗落了一般的香胰子在岩石上,眼睛一亮“韩春花,你的香胰子不要了吗?”
可惜,那人走得太快,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回答。
桂花嫂一看这香胰子剩下挺多的,闺女一直想要她也给买一块。
可这东西贵啊,平常人家有一块那也是省着点用。
看了一眼方氏,后者正在河边洗头。桂花嫂手一拿过香胰子,动作快速的塞到了衣服堆里。
晚上
袅袅的炊烟从村子里扬起,青烟如画,点缀着宁静的山村。
不远处的笛声传来,谢御幺双手捧着下巴坐在满口,一脸的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