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忙活了一会,摘了大约二十来朵,谢御幺分给了虎生四朵,剩下的卖了钱再给他银子。
天色不早了,谢御幺送他回家后又折回了刚才的地方,将这三颗腐木移了两颗进空间。留下一颗,当成是种子,明年应该可以继续生长。
她这也算是取之有度吧。
琅逸衍举着火把在门口站了许久,秋风渐凉,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月黑风高,已经不早了。
她怎么还没有回来?
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刚准备出去找找看,张正悦带着妻子儿女从祠堂回来了,张氏有些心虚的低头。
张正悦有些醉意,看见是琅逸衍,很是高兴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琅郡兄,你怎么站在门口?不会是在等弟妹吧?”
“张大哥,你可看见我家娘子?”
“刚才她和村长夫人闹了一下,然后先走了。”张正悦还想继续说什么时,华氏拉着他瞪了一眼“你喝多了,别瞎说。”
“怎么回事?我娘子和村长夫人吵架了?”琅逸衍担忧的剑眉紧蹙,谢御幺她怎么每次都要弄点幺蛾子出来?
“琅郡相公,你你别担心,你家娘子应该没事。她刚才打了人就先走了,我还以为她回家了。带着虎生”
“我在这!”谢御幺远远的便看见火把的光芒在夜里摇曳。
黄色的火焰,蓝色的火焰照亮周围的一隅,华氏,张大哥,还有那两孩子,琅逸衍一脸的震惊。
听到了谢御幺的声音,琅逸衍这才放心了许多“你去哪了?”
“诺,踏月赏花,乘兴而去,即兴而归。嫂子,这花也送你一束,天色不早了。张大哥似乎也喝多了,你们早点休息。再见喔”
将白紫色的小花塞给华氏。
后者一愣,对上谢御幺明亮中带着一丝笑意的眸子“多谢琅家妹子”
“不用,小事罢了。”
琅逸衍举得今晚的她似乎有些奇怪,摘花?这可不像是大大咧咧的她会做的事情?
“听说你打架了?”
琅逸衍牵着她的手进了门,顺手关上大门,屋子里的烛光点亮了夜的黑暗。温暖如同冬天里的一把火,谢御幺一片恍惚,听着他的声音响起。
“嗯”
“这次是为什么?”
“她欠揍”
琅逸衍闷笑,这很谢御幺。大手抬起她的下巴“那刚才你为何不敢抬头?”
“我”
“谁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见的怒火,似乎是冰刃一般令人打着冷噤。他冰凉的手指摩挲着那红肿的手掌印,谢御幺那张精致的小脸显得颇为狼狈。
“没事,也是我自己笨。速度慢了些,才吃了亏。”
“还疼吗?”他放下了火把,将谢御幺打横抱进了屋子。
“琅逸衍,我疼!”
女子顺势躺在了他的怀中,头搁在他的肩窝处,不知道怎么的鼻头微酸。撒娇的哭腔响起,令得琅逸衍心口一阵紧缩。
早知道,就跟着她一起去了。
谢御幺眼角的余光看着他,这样的撒娇,她从不敢想象会是自己。
可面对琅逸衍,她做的很自然。
也许,就是想吧。
骂她矫情也好,懦弱也罢,一个人孤独自立惯了,偶尔也会想找个依靠。
琅逸衍很温柔的从厨房里取了帕子给她擦脸,桌上,篮子里的野花在灯光下格外的娇艳温和。
谢御幺睁大了眼睛盯着那花,脑海里一直是他那双深沉而认真的眸子,睫毛倒影下曲长的阴影,真长。
他独特的气息洒在脸颊上。
原本是火辣辣的疼痛,变得酥酥麻麻起来。
谢御幺伸手想挠一下,却被他抓住了手腕扣在大腿两侧“别抓,破皮了会留疤的。”
“嗯”
“说罢,你去哪了?”
“送虎生回家,然后——给你看看这个东西!”谢御幺一脸激动的将桌上的篮子抱在怀里,野花扒开——一朵朵乳白色的团花状的银耳映入眼帘。
琅逸衍也有些惊讶“你在哪找到的?”
“刚才虎生不小心摔了一下,我下去找他时候在一棵树上发现的。这可是好东西,要是能人工养殖的话,就发财了。”
她是被打傻了?
银耳怎么可能人工养殖。
琅逸衍害怕打击她,只能委婉的凉凉的来了一句“这个东西很难养,你还是放弃吧。”
“我会养出来的”
“好吧,祝你成功。”
谢姑娘最大的有点就是坚持,最大的缺点就是坚持带来的固执。
其实,像刚才那样乖乖的在他怀里撒娇——很美。
一想到那句“琅逸衍,我疼”他的心里就像是被猫爪子抓过一般,痒得不可思议。
夜晚入眠,谢御幺只能朝着里面睡去,被打的那半张脸压倒时还是疼的呲牙。她轻微的声响顿时让背后的人惊醒了,琅逸衍做起身子用是湿帕子给她擦了擦脸。
这才又躺下。
抑制不住咳嗽的声音,连忙用手捂住,生怕谢御幺被他吵醒。
缓和了好一阵子,胸口的沉闷感不再那么压抑,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大手将她往自己的方向一带。
“琅逸衍”
“嗯”
“”
没下文了?
男子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的睡颜,红唇勾起似乎是在做一个甜美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