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夜了,虎生担心你这两天都瘦了不少。”谢御幺轻声道,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水走向她。
李氏感激的看着她,随后自己拿起了水杯“是你们救了我?”
“也不算,我只是暂时稳定了你的病情。你这个肺痨已经时间不短了,有些棘手。”
“你不恨我吗?之前我”
谢御幺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好哥们的豪爽样子“我可不是那般小气的人,再说了虎生既然叫我一声师父,那么顺手帮助你也是理所应当的。”
“琅娘子谢谢您。”李氏咳嗽了两声,眼泪猝不及防的从眼眶中滴落在被子上。
“别哭了,小心吵醒了他。昨天哭了,一直担心了。刚刚睡下,你也刚醒来,少说点话。还要喝水吗?”
“好”
琅逸衍进屋时,就看到半坐在床头的女子,又见自己的小媳妇亲手给她喂水,有些吃醋的蹙眉。
“接下来怎么办?”
“还是只能用蒸骨法加上药,只是,槐花可能不太够。我也是秋天时顺手存了一些。”
“别皱眉,会有办法的。”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眉眼,她也懒得推开他的手,实在是有些累了。干脆身子靠了过去“我也有点困了,你背我回去吧。”
“早就和你说下半夜让我来守,你偏要逞强。上来”
他嘴上埋怨,还是认命的弯下了腰身。
谢御幺蹦跶了一下跳到他的背上,把头颅放在他的肩膀上,悄悄的看了一看男人刚毅不失俊美的另外半边侧颜。
他没有毁容前,一定也有张好相貌吧。
到底是谁那么恶毒?
“琅逸衍,我有没有说过你真好!”
“没有”
“那我现在说了,嘻嘻”谢御幺用手捏了捏他的耳垂,竟然也是硬的。
感受到她的柔夷在作乱,男子凤眸一凝,警告的声音传来“你再摸,后果自负。”
“我睡了”
忙了好几天虎生娘亲的事情,连木架子的事情谢御幺都忘记去查看了。
华氏带着内弟来时,小院子里静悄悄的,有些疑惑的敲了敲门“琅娘子,你在家吗?”
谢御幺睡得迷迷糊糊,准备爬起来开门,琅逸衍已经出去了。又是上次那个少年,男子的面色有些阴沉的看着两人“张嫂子有什么事情吗?”
华氏被这突然的冷气有些煞到了,打了个冷噤继续道“也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上次琅娘子托我找了木匠打了十个架子,还有一些木屑。今天那边传话说弄好了。我这来通知一下妹子过去拿货。”
原来是这样。
“张嫂子请进吧,我娘子这两天有些累到了。所以刚刚睡下,我去叫她。”
闻言,华氏摆了摆手“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再来吧。”
“没事,我醒了”
屋子里传来娘子娇柔的声音,带着一丝睡意。小脸通红,被枕头压出了一片痕迹。稍乱的刘海下,那双明亮的眼睛令人见之忘俗。
琅逸衍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不然别人看见,可惜,已经晚了。
少年目光呆傻的看着谢御幺,眼里写满了喜悦。
该死的。
“嫂子办事就是快,我今天去取。还有很多木屑,加上一堆的石膏有些多,不知道哪里可以借到牛车?”她话语刚落,少年摸了摸后脑勺“我已经借了,不过借一条要三十文钱,您看如何?”
“那简直是太好了,多谢你,少封。对了,我我和我相公都不会赶牛车。这”
“我帮你”少年温和道。
琅逸衍更加不满了“牛车罢了,有什么不会的?”他可是徒手驯服过野马的男人,区区一头牛会不会赶吗?
谢御幺唇角微抽“你话可别说太早,真的。有的事情,还是不要逞强吧。”
“你不相信你相公?”他凤眸高挑,惩罚似的捏了一下她的琼鼻。
“那就让你去撞撞南墙”谢御幺小声的哼声道。
两人肆无忌惮的亲昵动作让华氏有些年红,若有深意的叹了一息“年轻真好。”
少封有些失落的低首,明显的感受到了琅家夫妻的气氛不一样了。
他一个外男坐在这实在是有些尴尬和多余。
但是,他只是单纯的欣赏琅家小娘子,想看到她的笑脸就满足了。
明显的感到了一道含着警告的目光在打量自己,不用抬头他也知道是琅郡相公。
自己的心思被人知道了,少年的脸红的更甚。
乡村的小路上,刚刚种下的冬小麦已经发出了绿芽。阳光下,嫩绿与黄色的泥土交织出一个绚丽的世界。
“驾”
沉声响起,鞭子落下。可惜,那一头水牛还是纹丝不动的在路边啃食着嫩草,它的尾巴甩动一坨坨深绿色的粪便掉在小路上。
琅逸衍憋着气,深深的皱着眉头,他在情敌面前可不能丢人。
牛和马还是有区别的。
要是一匹马,此刻早就飞快的跑了起来了。
可这蛮牛,只知道吃吃吃,气死他了。
他可是在谢御幺面前说了大话的人,要是降服不了这头笨牛,岂不是让她笑话自己?
想到这,他面色更是难看了,因为这畜生又拉了一次粪便,浓烈的臭味伴随着泥土里的腥臭味让他感觉有些恶心。
“还是让少封来吧,琅郡相公应该也是第一次驾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