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高嫁了,过得也不错,但她还是恨三婶,当然,这也不能怪她,所以一出手,就要了三婶的命,三婶……也是罪有应得,与人无尤。”胡依一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但是胡妍并没有错,虽然她如今过得好,但是这不代表就可以抹去曾经宋氏对她做过的事情,造成过的伤害,毕竟谁也不知道胡妍在绍兴那两年吃过什么苦头,所以谁也不能去指责胡妍,而胡妍唯一做错的,就是害死了一船无辜的人。
“这件事儿跟咱们也没有关系,我不过是觉得应该让你知道罢了,你若是因此而不高兴,我可是要后悔告诉你这件事情的。”夜稹刮了刮胡依一的鼻子。
“放心吧,从我让三婶离开京城的那一刻起,她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了,胡妍杀了一个陌生人,而且这个陌生人还罪有应得,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感叹一下报应不爽罢了,另外就是可惜了那一船的人。”胡依一冲夜稹笑了笑,示意夜稹不必担忧她。
“胡三夫人雇的私船,所以那船上除了她和她的丫鬟,以及胡家三房那边的几个护卫之外,就只有几个船夫,并没有旁的人,船夫都会水,没被淹死,所以也不算牵连别人,”夜稹捏了捏胡依一的脸,“如此,你总该放心了。”
胡依一一把拍下夜稹的手,嗔怪道“脸捏坏了,你可是要赔的!”
“把我赔给你,你要不要?”夜稹将一张俊脸凑到了胡依一的面前。
胡依一瞪了夜稹一眼,毫不留情的推开了夜稹,换来的是夜稹的轻笑,笑得胡依一有几分恼羞成怒。
玳瑁和鸾音齐齐别开了脸,觉得自己的牙更酸了,而琥珀则低下了头,只搅动着自己手里的手帕。
胡修尧和宋氏死了之后,胡依一的生活又回归了平静,只有些事情仍在继续着。
之前胡依一在对付胡修尧的时候,体会到了什么叫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有时候民众的嘴很大程度上能影响一件事情的走向。
于是胡依一就写了一些话本子,找了说书人,给了高额的酬劳,让他们照着她写的话本子去说,一回接一回,无比要最大限度的提起那些听书人的胃口。
“上回书说到那言家三姑娘嫁给了那王国王爷的三子,这新婚燕尔,两人又是郎情妾意,本该是天作之合,恩爱无双才是,谁知道那三王子没多久就纳了自家表妹做侧妃!”说书人清了清嗓,开始将今天的书了。
“咦?昨儿个不还说那三王子对那言三姑娘好得不得了,甚至愿意为了言三姑娘不惜跟大王子对上吗?怎么这刚娶了佳人,就又纳侧妃了?”低下立马就有人嚷嚷开了。
“就是啊,难不成那三王子说的都是骗人的?那言三姑娘的父亲究竟是不是大王子害死的啊?”
“行了行了,肯定有原因的,听先生说便是了!”
说书先生等下面安静了些,这才继续道“三王子说这都是迫不得已,大王子的势力太过于强盛,光凭三王子和言家,根本没办法为言将军报仇,所以这才去了自家表妹,拉拢了三王子母家,接着……”
“这就是你写的书?”夜稹坐在雅间里,听了一段儿,便饶有兴趣的问胡依一。
胡依一点了点头,笑道“刚开始的时候,这书平平淡淡的,全靠这说书先生撑着,到了这会儿,故事精彩了一些之后,听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这言三姑娘怎么这么轻易就相信了那什么三王子?一成婚就纳侧妃,纵然有天大的理由,那三王子也不是什么良配!”夜稹对故事里的三王子嗤之以鼻,胡依一垂眸,不自然的笑了笑,夜稹见状,像是嗅到了腥味的猫,立马凑近了胡依一问道“是不是被我猜中了?那三王子果真不是什么好鸟?”
胡依一点了点头,赞扬道“郡王火眼金睛,目光如炬,谁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后来怎么样了?那言三姑娘的下场是不是挺惨的?”夜稹问得漫不经心,目光却微微一闪,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想到了什么。
“后来言三姑娘和言家以及言王后都全心全意的帮着三王子对付大王子,三王子也十分争气,最终还是打败了大王子,登上了王位,只不过成为王后的却不是言三姑娘,而是三王子的表妹。”胡依一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目光里却没什么笑意,隐隐的掺杂了一些讥讽,只听得她继续道“至于言三姑娘,她的哥哥被污蔑通敌叛国,言家满门抄斩,言王后被诬陷害死了王爷,言三姑娘则被三王子囚禁了起来,后来被三王子的表妹灌了毒酒,又被言大姑娘剜了双目,最后葬身火海。”
胡依一说罢,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笑意,她努力将话说得轻描淡写一些“言大姑娘就是言三姑娘的堂姐,从前一直帮着言三姑娘出谋划策,最后言三姑娘死了,她却入了王府,成为了王爷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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