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就要睡过去了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一下子就惊醒了,顿时就紧张了起来,睡意全无。
她放缓了呼吸声,慢慢的将身子往床的里面挪,手中握紧了那把匕首。
她隔着床幔,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个黑影,心也就高高的提了起来,她咬紧了牙关,准备等那个黑影掀开床幔的时候,就将匕首刺过去,然后高声呼救。
胡依一只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似乎都快要跳出来了一般,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她却觉得仿佛过了一百年一般。
终于,那个黑影走进了。
终于,他伸出了自己的手,准备要掀开床幔了。
胡依一觉得在那个黑影掀开床幔的那一刻,自己的心好像都没有跳了一般,她屏住呼吸,孤注一掷,用尽全力朝那个黑影刺了过去,不管刺中与否,下一刻她都准备要高喊出声。
而遗憾的是,她用尽所有力气的一刺,却被对方巧妙的一闪给躲了过去,她刚想喊,就被对方眼疾手快的给捂住了嘴,她张口就想咬对方,却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是我。”
胡依一不可置信的转过了头,然后就看到了那张自己无比熟悉的俊脸。
“初玄……”胡依一几乎喜极而泣。
“我在。”夜稹将胡依一拥入怀中。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胡依一抱着夜稹不撒手,这么多天,虽然她一直安慰自己,容宗这般狡猾,夜稹找不到她的踪迹也很正常,所以她只能靠自己,但是在她的心里,她还是希望夜稹可以找到她。
“我那天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刚走到宫门口就折返了,但还是慢了一步,我进了宫,龙椅上那位说这事儿不是他做的,他虽然想找你的麻烦,但却被人捷足先登了,之后我找遍了整个京城都没有找到,就猜到了秦王的头上。”夜稹早就知道容宗对胡依一有企图,而在京城里,出了永和帝之外,能一声不响,顺利逃开他的眼睛带走胡依一的人,不超过三个,而容宗是最有可能的那个。
“所以你就派人去查秦王,然后就发现秦王出现在了绍兴,而绍兴是胡家祖籍,于是你就过来了?”胡依一帮夜稹补充了一句。
夜稹轻轻的“嗯”了一声,摸了摸胡依一的头,拉着胡依一坐了下来“我快马加鞭过来的,今天下午的时候,我的人说在街上看见了一个戴有那枚玉佩的女子,便猜测那就是你,但是因为我还没到,他们也不敢打草惊蛇,我一到,就听他们说了此事,便着急赶过来了。”
说着夜稹又抓起了胡依一的双手,仔细看了看胡依一的手上,确定没有什么伤口之后,才笑道“结果我这么千里迢迢、风餐露宿、心急如焚的过来,你居然拿刀对着我。”
“我又不知道是你,”胡依一努了努嘴,“我还以为是秦王……”
听胡依一提起秦王,夜稹的眸子一寒,那张略微有些不修边幅的脸上也有了几分肃杀“秦王将你绑走,到底是为了什么?”
胡依一默了一默,最后还是开口道“你也知道绍兴是胡家的祖籍,所以我父母都葬在这边的祖坟,他是想要挖坟开棺,看看我父母的坟里是不是有传国玉玺。”
夜稹想了成百上千种可能,但是却没有料到事情居然是这样!
“当然了,他也知道,传国玉玺在我父母坟里面的可能性不大,他将我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用要挖我父母坟的这件事情来威胁我,让我帮他找到传国玉玺。”胡依一说到此,还是恨有些牙痒痒。
“你答应他了?”夜稹皱了皱眉。
“总不能让他真的去扰我父母的安宁吧,这传国玉玺,我找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到踪影,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在胡家,会不会是你们都找错方向了?”胡依一提起夜稹也在找传国玉玺的事情。
虽然她知道秦王之前说的话实在挑拨离间,但是她还是会忍不住去想关于夜稹真正身份的事情,以及夜稹接近她真正的目的。
上辈子她被夜无殇骗得太惨了,这辈子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全心全意的去相信一个人了,尤其是在知道了夜稹极有可能是永和帝的儿子之后。
就像这一次,她在刚见到夜稹的时候,几乎喜极而泣,那种欣喜,可能就连上辈子都不曾有过,但是等她冷静一些之后,却忍不住会想起更多的关于他们之间的问题。
“既然我这边和他那边都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表明传国玉玺极有可能被先帝交给了你父亲,那这件事情就不是空穴来风,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找了这么久,却一点踪影都没有……“夜稹略微皱了皱眉。
”秦王说,皇上登基之后大力排挤先帝旧臣,我父亲之所以依旧受重视,是因为早早的就暗度陈仓,将妹妹嫁给了皇上,所以才没有被打压,但实际上,这却是一出计中计,我父亲依旧忠于先帝,所以先帝将传国玉玺给了我父亲。”胡依一一动不动的观察着夜稹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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