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傲霜好像触电一般,这个声音,在她脑海里回响过无数次。
“玉衡,玉衡。是你么?”梅傲霜激动不已。
“梅儿!”玉衡恨不能冲将过去。
金止儿斜瞪着玉衡:坏人,抢走了师姐的宠爱。
而轻竹亭的心也狠狠地疼了一下。
“好一对鸳鸯,这儿不是给你们求偶的地方。都给我老实点。”龙女呵道。
“玉衡,真的是你!是你!玉衡!”梅傲霜哪里还会理会旁人分毫。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即使她看不见,她也知道,他的的确确就在眼前。
“放肆!”龙女躁怒,单手一招银戟斜挑。
梅傲霜“啊!”地悬挂半空。
“师姐!”轻竹亭虽蒙着眼罩,却也听得出异样,和金止儿同时叫道。
“龙女,你放下她!”玉衡近乎命令的口吻,倒让长江龙王另眼相看。
果然不似初识模样,他真的是大魏的国师?私吞了我的龙鳞?
长江龙王的眼里除了黄河龙王,便是这个玉衡。
“你若伤了她。就是拿到雪莲,也休想救活你爹。”玉衡急不择言。
“说什么!”“大胆嚣张!”“可恶!”“先吃了他!”“吃了他!”众龙皆怒,个个言语愤慨,沸反盈天。
“龙儿,放下她。”黄河龙王虽然中气虚无,却心神坚定。
“混账,敢威胁我们。龙兄,有我在,还怕制不服他!不用怕他。”淮河龙王气势汹汹。
“放下!”黄河龙王理也未理,只管命令龙女。
“父王?!”龙女极不情愿。
“听父王的话。放下她。”子钦附道,他对龙女现在变得如此急躁暴虐,亦感忧心。
龙女收晃银戟。
梅傲霜又“啊”的一声摔落在地,她在龙王发话时,便有意识地收紧袖口,以保灵狐不受伤害。
玉衡比伤着自己更疼上心头,然而此时不是缠绵悱恻,顾抑哀怜的时候,在龙窝里与龙为敌,岂止不上算,简直愚蠢至极。
身所盘桓,目所绸缪,玉衡言道:“黄河龙王,玉衡无意冒犯,陛下和殿下守候苍生,功德千秋,雪莲一到,玉衡拼上毕生所学,一定救您!”
子钦神色松动,龙女仇意难消,黄河龙王叹道:“诸位龙王,我能残喘至今,已是承蒙这位少年厚德。半枝冰凌,恩同再造,诸位龙兄,若我还有几份薄面……”
“龙兄,今日是复兴龙族的冰鉴大会,龙兄请看,诸龙龙魄已出,这就是开弓已无回头箭了。”长江龙王劝道。
“哈哈,长江龙兄这是怕我伤了面子,将死之龙,还有什么要紧的。”黄河龙王摆摆手,笑意宽厚。
峥嵘一生,能得长龙如此的深情厚谊,兄弟二字,无撼足矣。
“诸位,今日大家冰鉴出魄,木已成舟,我也无力回天。只是有几句话,不吐不快,大家就当我在这儿倚老卖老,再赏我几分薄面,勉强听听吧。”
黄河龙王咳了两声,良久才又平复气息,继续言道:“天庭人间,上古伊始,原是一帝共制。自大禹以后,世袭罔替,不在见容于天,人帝天帝便各自为政,争斗不休,夏帝孔甲归顺天命,膜拜天帝,上天就赐了他两条龙。他封刘累为御龙氏养龙,却养死了雌龙,制成龙羹而食。大家都觉得这是龙族的奇耻大辱吧。”
玉衡这才明白,为何人间皇帝皆称天子,原来是人帝彻底服从天帝,人间的皇帝才自称是天帝嫡子,算起来应该是从周天子后,人间便永久失去了与天齐平的权利。
黄龙体力难支,一阵干咳。子钦扶他缓缓坐下。
“龙乃万兽之灵,孔甲暴虐无道,御龙而食。当然是奇耻大辱!”淮河龙王义形于色。
“不错,天帝更可恶,应龙功高盖世,他居然拿龙当作礼物赐给赏去,如此恩将仇报,歧视龙族。我们不给他们一点颜色,怎么对得起应龙先祖。”应龙是黄河之龙的嫡祖,东海龙王愤慨之余,仍不忘话中带刺。
“是啊,这样看来的确是奇耻大辱。所以你们要上捣天庭,要肆虐人间,为了光大龙族,你们今天出魄,一旦龙族战败,就是灭族之灾,你们想不成义则成仁。”黄河龙王咳嗽不断,龙女垂首无言。
“你们只想光耀龙族,要如何光耀,能否光耀,你们可有想过。我的先祖应龙翼朋九天,兴云覆雨,神力无穷,为何不自立门户,还要和风后,常先、英招、陆吾一起追随黄帝轩辕?”黄河老龙王眸光暗淡,却不空洞,他眼望千年,问龙也问己。
“就是当初不曾自立,才致龙族屈居人下。”淮河龙王虽对这位黄河义兄情义深长,却也嫌恶他谨小慎微。
“应龙败炎帝,诛蚩尤,若能一鼓作气,摇旗自立。那现在早就该是龙族称霸天下了。”东海龙王附和道。
“是么?那风后,常先、英招、陆吾这些执手同袍,立刻就会变成对峙死敌,应龙自己真的斗得过么?”子钦明白父王之意,不忍他再动心火,代其言说。
“应龙自己也许寡难敌众。可是今日是集全族之力。”东海驳道。
“全族之力?东海翻云怒啸,北海九尺冰封,黄河百里覆雨,子钦负守天蚕。在场诸王,还有哪家有什么叫得响的本事?被我遗忘。呵,你们用捆鞭绳绑着的那几个人,为什么要蒙住眼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