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派胡言,龙兄,你没听见她口口声声叫他国师么?他俩根本就是一伙的,不,他们统统都是一伙的,天底下的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人上了天去,长生不死,更是遗祸万年。”淮河龙王神清气爽,不能回魄正合他意。
吃了这些人,冰鉴大会就算礼成。从此以后,龙族再无禁忌,大兴杀戮,水患四虐,一路打他个昏天暗地,直打上天庭,夺回本该属于龙的一切。
想到这里,淮河龙王又兴奋不已,狂热难耐。
“是你的属下不带雪莲?还是你们串通好了不带雪莲?”黄河龙王三问。
“是我自作主张不带雪莲,与国师无关!”阿纨高声言道。
“先拿她开祭!”“杀她开祭!”众龙怨怒。
“不管谁之过,终是我失信食言。龙王陛下,我愿一力承担。”玉衡站在鹤唳风中,朗朗而言。
梅傲霜又跟近一步,紧紧站在玉衡身边,心里说道:还有我,我陪你一起承担。
“好啊,那我先一口吃了你,看你承不承担得起!”淮龙说罢,张开利齿大口,人头忽换龙头,伸长脖子就要来吃玉衡。
不及众人反应,黄河龙王闪现龙身缠住淮龙。二龙龙头纠缠,良久,黄龙化回人形,虽然气喘吁吁,却显然压制住了淮龙。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袒护人么?你不死在人的手里,我看你都不能瞑目!”淮龙怒吼。
“黄河龙兄,既然不能回魄,你再这么袒护这几个人,太不合适了吧。你再执迷不悟,我们都要怀疑,黄河龙宫要做龙族的叛徒!”东海龙王也道。
“你们没听到么?是玉衡的属下自作主张未带雪莲,与玉衡何干!玉衡非但不推责诿过,还要愿一己之身承担所有后果。这样的人品贵格,你们难道不汗颜么?”黄河龙王斥道。
“原来这个人是黄河的知音啊!咱们倒成了累赘。说的好听,一力承担,他们串通一气害我们无法回魄,他要怎么承担?”北海龙王冷笑道。
“无法回魄?难道是玉衡叫你们出魄的么?我说过,他救过我一次,我不会恩将仇报!”黄河龙王虽然气力渐虚,仍然霸气磅礴。
“自然不是这个小人叫咱们出魄,黄河龙兄难道忘了,你自己说过,始作俑者是你的女儿。”南海龙王发难。
梅傲霜心说,龙和人一样,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可惜坦荡常遭嫌弃,戚戚却无所不在。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龙族不能回魄,你们不说金诚团结,还要自起风波,想分裂龙族么?!”长江龙王一语中的,龙魄已出,为着龙族大业,彼此再有嫌隙,也得撂一撂。再勾心斗角,也得先夺了天庭再斗。
“我说过,我不能恩将仇报,你们放了他们,算我报过救命之恩,以后再要怎么着,我也不管了。”黄河龙王仍不松口。
许多龙王心说,你行将就木,以后可不是管不着么。
“我有一言。黄河龙兄感激玉衡救命之恩,可是你的女儿也曾赠人龙鳞。已经算报过恩情了。长江龙王说过,他的龙鳞托玉衡还给龙女。龙女却不曾拿回龙鳞。可见玉衡品格并非龙兄所言的那般贵重。既然他私吞龙鳞,便不可轻饶。”洞庭湖龙王言道。
众龙又亢奋起来,严惩玉衡的呼声越来越高。
“玉衡,你现在就还回龙鳞。”黄河龙王意思很明确,他没说出口的半句话就是,若不交出龙鳞,我也再难保你。
“陛下始终相信玉衡,玉衡感激不尽!可是龙鳞,我真的没有私吞,我留在北营千山的仙人台,交给当地人供奉。”玉衡不想扯谎,拿不出龙鳞,扯谎无用。
“骗子,賊人!”“拿龙鳞当什么了!”“该杀!该吃!开祭!”各种辱骂诅咒纷至沓来。
“真的,真的,玉衡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来自营州,我陪他去采回冰凌花……”日妮儿连忙解释。
可是哪儿还有龙听得进去。
长江龙王怒不可遏:“你拿龙鳞当什么了,居然随随便便就给了乡野愚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淮河龙王一看实机成熟,翻身入海,化回巨龙,直冲云霄。
玉玲珑又甩缚龙绳抽向北海龙王。
黄河龙王还欲相救,却被轻竹亭缠住,轻竹亭虽然钦佩黄河龙王,却更想利用他在龙族的威信地位。
控制了黄龙,至少龙女子钦就可唯命是从。
“壹,贰……玖。玖个小人儿,冰鉴开祭!”淮龙云中翻腾,一个俯冲,龙尾卷起了梅傲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