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顺风。”
“嗯,你也一样。”
“嗯?”脑子根本没有跟上对话节奏的翠山行不解地看了看那个人,他也在看这里。
“两个人的行李都运走了啊。昨天收拾到半夜。”
他说的心安理得。但翠山行花了一会儿功夫才明白过来,他直接从床的另一边站起来,光着脚冲到柜子旁边打开——果然空无一物。
也就是说,其实从进门起,除了宾馆提供的拖鞋和压在床单下面的睡衣,以及摆在卫生间的毛巾和洗漱用具之外,根本什麽都没有了?
“爲什麽自作主张……”
再度转过头,那个人面对他。因爲背光的原因,看不到表情。但是不知爲什麽,心底就是觉得他在笑。而且毫无负罪感,甚至说的很轻松:
“我早说过,绑也要带你回去。”
翠山行慢慢回到自己的床上坐下,试图用这个动作压制怒气。然而看到对面的床,有困惑起来:
“那张床,应该有几天没睡过人。”
苍跟着看了一眼对面的床铺,轻笑。
“这里有两张床。”
翠山行皱着眉思考了几秒锺,似乎明白过来,然而还没来得及表达,苍却又带着笑意压低了声音,用那种特有的温柔声音补充一句:
“我睡在你的床上。”
虽然话是没错,但是原本理解得很纯洁的床主,听到这个说明时身体一僵。
“要打要骂要罚站都可以,连今天的份一起。”
苍笑得很欠,语气和用词都十分暧昧。
翠山行有所知觉地想要站起来,却被苍按住了手:
“去干什麽?”
“……开灯……”语气冷静地无懈可击,当然,要是指尖没有颤抖的话。
苍笑了,身体小幅的後仰,气息“碰巧”喷在睡衣领口的位置。开灯未遂的人反射地要抽身,却被顺势压在身下。
“我是很期待能欣赏得更彻底些……”
苍用一只手臂撑着身体,另一只手却是在借整理对方头发之名,揉搓着弧度优美的耳廓。
果然除了很欠这点之外,这个人陌生的很。
翠山行这样想着,抓住了那只手。
“如果您要用这里,我可以到那边去。”
苍正要开口,手机短信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皱了眉,拿过手机。然而当翠山行趁势要起来的时候,却被他按着手臂压了回去。
无视翠山行的怒视,苍看了信息之後露出笑来。直接把头埋在翠山行的肩窝里笑出了声。
“请放开。”
翠山行没有做无谓的挣紮,只是冷冷地看着苍,而後者脑後自然感觉不到这目光,笑够了才擡起脸。直接把手机展示在翠山行面前。
只见上面写着:
“发件人:赭杉军
内容:夫妻和睦之道:床头吵架床尾和。如有不服,就地正法。弟媳加油,温柔点,我看好你哦。墨尘音”
但借手机的光能看到,翠山行眉心紧蹙。手上传来真切的颤抖。不是源于恐惧。
“你到底想怎麽样?”
他的声音也颤抖着,频临情绪爆发的边缘。
苍却似乎并没有很诧异,他把手机放在一边,收起笑,看着翠山行,眼中流露出的神采仿佛是爲了加重语言的诚意:
“对不起,我总是太迟钝。看在今天是我生日的份上,再原谅我一次……”
苍的神色真诚而热烈。戒备和愤怒不见了,翠山行的神情不全然是柔软,还有些不自然——每年他会记得苍的生日,但是今年,他忘了。
“欠你的那件,请允许我补上。”
询问的目光中,苍俯下身,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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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云染在出口处挥着手,他老远就看到了“高人一等”的表兄。
苍也向他们挥挥手,他几乎是没有带任何行李。早在两天前,他的行李都已经托运回国了。
白雪飘没有跟着赤云染。是因爲苍临走前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