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虽然怀疑你,那也只是怀疑而已。
得,能说你就多说点儿。说的越多,就越会露出破绽。
夜明见雷宏一脸老谋深算的沉思状,继续道:“我与毛可七,只是单纯的工作关系。
你可以让技侦科查一下推理吧的监控,阿夏,就是推理吧的老板,他那儿存着一年以内的所有监控内容。
再不信的话,还可以让网侦那边查一下我和毛可七是否有通话、信息、微信等联系。
开拍前半小时,我作为指导和姚pd以及所有参与录制的演艺人员,作过现场沟通。毛可七当时对我表达了不满,但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儿小事杀人。
更何况,我就算要杀她,临时也搞不到毒物。
当然,如果你非要认为我是个随身带毒物,时刻准备干掉什么人的反社会杀人狂,那我无话可说。”
‘很诚实,这段话说的太诚实了。表情、语气无懈可击。’雷宏心底开始动摇了。
不过…
“又是技侦又是网侦的,听起来你对我们刑侦部门的分科室了解得相当具体嘛。”雷宏抓住了某个重点。
“有一定法政常识的应该都知道吧。”
时代不同了,现在的信息化已非十几年前能比。雷宏也知道现在的老百姓普遍法律意识比以前强的多,这些二十上下的小年轻就更不得了。
‘叮’
手机信息声响起,夜明看了眼后,起身伸开双臂道:“如果你还怀疑我,大可搜我的身。
不怕浪费时间占用公共资源的话,还可以把我身上的衣服拿去化验。不过,验完了得还给我。”
话说到这份上,雷宏心里其实已经基本将嫌疑人的帽子从夜明头上摘掉了,但基于工作准则,他不能做出这种非理性的武断行为。
就在雷宏准备动手搜身之时,敲门声响起。
他暂停动作,喊了声“进。”
一名三十出头、穿便衣的女警,推门而入。
“雷队,不好意思来晚了,路上车堵的…哎,夜明,你怎么…”
夜明冲这位蓄着齐耳短发的女警点了点头,并喊了声:“芳姐。”
雷宏懵圈了。
“魏芳,你…认识?”
“那可不是认识嘛。”名叫魏芳的女警,也不知道这两人刚刚发生了什么,快人快语道:“赶紧的,现场在哪?”
雷宏略感尴尬。
虽说警务人员的熟人不能代表什么,但自己刚才从起疑到框定头号嫌疑人再到几乎被说服,整个过程快的跟坐过山车似的,面上确实有点不太好看。
夜明则完全体会不到雷队曲折的心路历程,很自觉地走在前面带路。
魏芳提着一只铝制工具箱,快步跟在夜明后头。
雷宏招手示意魏芳走慢点,与夜明拉开一段距离后,他轻声问道:“这孩子你亲戚?”
魏芳笑了,“老雷啊老雷,夜明两三岁的时候,你还抱过他呢。”
“啊?!”
魏芳压低声道:“夜枫的儿子。”
“啊!!”雷宏顿时停住脚步,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似的表情,讷讷道:“我是真没想到,他姓夜,不是叶。这就难怪技侦网侦这些词儿张口就来了!”
临州市最知名的警界之星——烈士夜枫,但凡是个警察基本都听过这个名字。更何况,雷宏还曾跟夜枫一个局里共事过一年多。
“唉,出了那事儿以后,这孩子受刺激太严重。”魏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儿出了点问题。”
“嗨,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刚还拿他当嫌疑犯审来着。”雷宏懊恼地摇了摇头。
不过,他突然又反应过来,奇怪地问道:“不对啊,这孩子不是还考上江大了嘛。刚才跟我说话条理很清淅,没看出来有智力缺陷的问题啊。”
魏芳比划了个噤声的动作,悄声道:“不是智力。前个七八年,老腾带他看遍了有名的心理医生,说是应激反应造成的情感障碍、艾斯伯格综合症。”
魏芳口中的老腾,自然就是那位人狠话不多的腾大叔。
“艾什么症?”
“先办案,等空了再跟你说这孩子的事儿。”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进录制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