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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从门缝里看我第10部分阅读(1/2)

作者:作者不祥

    急得我眼泪都流了下来。

    这时,银毛清醒过来,虚弱地扫了我一眼,似乎很温柔地说了句:”哭什么。”然后示意我掏他的裤子兜儿。

    我忙将手伸进去,拿出钱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有一沓钞票!大概捏了一下厚度,觉得至少有五千元。嘿!这小子什么时候下的手,竟摸了这么多的钱?!

    喜极而泣的我也顾不上钱的来路是否光明正大,当即冲着医生挥了挥手中的钞票,撒腿就去给银毛缴各种费用。

    医生见我有钱了,这才放心地推着银毛进了急诊医疗室。

    我将缴费后,拿着票据返了回来,交给其中一个守门的护士,催促她拿票据去给医生好好儿看看,别给银毛糊弄地缝补上伤口,咱可是消费了的。

    护士黑着值夜班的脸,不耐烦地皱眉道:”行了,放这儿吧,也死不了人,急什么!”

    我多想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去做真正的天使!不过,估计就她这熊样儿,死了也是地狱里蹲着的烧锅炉的材料!

    我发现我这个人总害怕别人打击报复,一想到银毛在里面,以后没准儿得用这个护士照顾,所以就如同千千万万的病人家属一样,开始惯着医护人员,忘记了自己也是消费者。

    我赔着笑脸,说着好话,直夸护士漂亮。

    黑脸护士终于被我逗笑了,说:”你还挺幽默的。行,我进去给你看看。”

    过了一会儿,黑脸护士出来了,对我笑了笑,说:”没事儿,正缝伤口呢。”

    我一听,这才放下心,感觉整个人都失去了力量,差点儿跌坐到地上去。

    在我焦急的等待中,一辆挂着点滴的移动床车终于被护士推了出来。

    我忙从长椅上站起,看见银毛已经清醒,这才将提在胸口的心放下。可当看见他浮肿变形的大脸和戴着白色医用网帽的脑袋时,我却忍不住想笑。我的嘴角开始上扬,极力控制,可还是没忍住,当真呵呵地笑开了。

    银毛皱着眉头,狠狠瞪了我一眼,负气地扭开脸,不再看我。

    我收敛了笑意,听着医生给的建议,说是要让银毛住院接受观察治疗,我举双手同意。

    勉勉强强交够了押金后,病房被安排下来了,是一间八个人的大病房。所幸人不多,算上银毛也就住了五个人。

    银毛黑着脸,有气无力地与我对视着。

    我想到医生说他有只胳膊脱臼了,这才在心虚地想到,他在与那些地痞流氓武斗时,似乎有条胳膊一直没抬起来。难不成,那只胳膊是被我给压脱臼的?念及此,我更是心虚得不能再虚。若不是自己对他动用暴力在先,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地被人给放倒在地。

    不过,后来还是我把他从死亡边缘上救回来的。要不是我聪明机警、演技绝佳、孔武有力,银毛今天就得倒在自己的血泊中死去。

    虽然,我觉得自己可以将功补过,只是这话在瞧见银毛的全身绷带后,变得说不出口。我转而轻轻叹息一声,说:”你看你,我就说吧,这是和谐社会,要爱护和平。好勇斗狠最终害了自己,也伤了别人。如今你的全身伤口,就是血淋淋的教训。你要在这个教训中做深刻的检讨和反思,不可以再继续这么游荡下去!要立志做个对社会、对人民、对祖国都有用的复合型人才!要在组织的精神领导下,大力发扬……”我发现银毛的脸越来越黑,甚至面目狰狞而扭曲,连忙将嘴闭上,真怕他拼了一身伤也要将我活剐了。

    再次陷入沉默后,我站起身向外走去。

    银毛当即沙哑着嗓子出声唤我道:”喂,你干什么去?”

    我脚步微顿,回头笑道:”我去给你买点儿吃的,听你肚子叫了好几声了。”

    银毛的眸中有亮光闪烁,那跳跃着的东西看得我心脏猛地一紧,差点儿玩思想上的裸奔。我连忙转过身,出了医院,四周转了转,终于看见一家小菜馆还开着业,忙去拜托人家给蒸了一碗鸡蛋羹,花了八块钱。得,兜里算是空了。

    我好说歹说地让店家赊给了我二两米饭,这才屁颠屁颠地回了医院,轻手轻脚地坐到银毛身边,用单薄的塑料勺子挖着鸡蛋羹,一口口吹凉后喂到他的口中。

    银毛吃了二两米饭,喝了大半碗鸡蛋羹后,由原先的扭捏变成了饭来张口,竟还示意我把剩下的鸡蛋羹全部喂给他吃。

    我将碗收了起来,说:”别吃了,晚上不消化,你要是想上厕所,还真有些为难我呢!”

    银毛瞪了我一眼,继续木乃伊似的挺尸。

    我扫了一眼他被医生剪开的破烂衣裤,觉得那些染了鲜血的东西穿在身上一定不好受,于是红着脸建议道:”那个……用不用……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

    银毛淤血变形的脸看不出来是否红了,但实际上他却是在沉默三秒后才对我轻轻地吭了一声。

    第59节:第十七章 背个裸男回家(2)

    我心里明白他的意思,也告诉自己他就是个病人,可脸上就是止不住地发烧。我深吸一口气,从旁边的老病号手中借了一把不太锋利的剪刀,然后一边怪自己滥施好心,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条薄被将他全身盖住,这才将剪子颤巍巍地送进被子里,打算摸黑将他的衣服彻底剪掉。

    银毛貌似实在看不下去了,沙哑着嗓子开口道:”我一身的伤,你还想给我来几剪子?要是剪了不该剪的地方,我真成新社会里的太监了。”

    我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借着狠劲儿给自己壮胆道:”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你也不看看这小剪子,要是真能剪掉你的宝贝儿,你就真的去吉尼斯世界纪录里申请袖珍展了。”

    银毛嘴唇哆嗦,笑得浑身颤抖且不停地哼哼。看样子,一定是挣开了伤口。

    我好心地按住他的肩膀,”别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通电了呢!”

    银毛用比较完好的那只大手压上了我的小手,满眼笑意道:”看你如此关心我,我就牺牲点儿色相,满足你的好奇心。你还是掀开被子剪吧。”

    我张了张嘴,也没听他的,使劲抽回了手,又伸入他的被子下,继续在他的身体上摸索着。

    银毛的身体修长而充满了力量,不是那种肌肉型猛男,却也十分有料。我摸着摸着,就开始寻思,这要是雕刻成捰体雕塑,按照中国的审美标准来讲,一定是具有中国风格的米开朗基罗吧?

    银毛的身子在我的摸索下变得越发僵硬,最后简直成了石头。他沙哑着嗓子低吼道:”你到底是要剪我的衣服,还是在非礼我?”

    我脸一红,忙收回了手,赔笑道:”我这不是找下剪子的地方吗?”

    这时,临床的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笑呵呵地道:”妹子,你要剪他衣服吧,就大方地剪,别这么在被窝里摸。这男人啊,你不懂!”说完,又自己嘿嘿地笑上了。

    我虽然不懂男人的具体生理反应,但谁的成长过程中没受过几张黄片的教育啊!我低垂着发紫的脸,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自己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道:不要害羞,就当要打磨一块被雕刻好的木头。虽然这根木头被雕刻成了男人的身体,但只不过是一种造型艺术。不过,不对,狗屁艺术!

    这么一想,我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剪子咔嚓几下后,银毛的衣服裤子分别从他的身体上剥落。

    我见大功告成,又将被子给他盖上,这才将手伸进去,扯住衣裳一边,在银毛的配合下,将残破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扯了出来。

    等我一切搞定后,银毛拿眼扫着我,问:”你刚才笑什么呢?”

    我一边收拾他的破衣服,一边想着独自在家的何然,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在笑你是被我刮了黑毛的白条猪。”

    银毛没有笑,倒是临床的哥们儿笑得险些抽过去,直夸道:”妹子你太幽默了,要不是我孩子都五岁了,一准儿追你当老婆!”

    我苦笑着打趣道:”拜托,你就别逗苦恼人笑了。如果有与你眼光相近的兄弟,大可以介绍介绍。”

    临床的哥们儿当真道:”成啊,留个联系方式。”

    银毛突然插话道:”喂,把鸡蛋羹给我。饿了。”

    我看银毛不顺眼,用鼻子哼了哼说道:”吃什么吃?吃多了还得去卫生间。你是打算蹲着办大事儿,还是站着呢?”

    银毛目露凶光,龇出雪白的牙齿。

    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怕他,当即站起身,正色道:”这么晚了,我得回家了。你有没有什么亲属?给我电话号码,我打给他们,让他们来照看你。”

    银毛冷眼瞧着我,也不说话,弄得人心里发毛,摸不透他的想法。

    我寻思着,他既不是我兄弟,我也不是他大姐,两个人不但没有一点儿亲属关系,还有些不可调和的敌我矛盾。我为什么要帮他,他又凭什么赖上我?貌似,我没有必要在乎他的想法吧?

    我打定主意,迈开脚步,却听银毛沙哑的声音有些落寞地传来,”我没有家。你拿走了自己的身份证后,大可以不管我死活。”

    嘿!这个王八蛋!我在心里骂着,腿却是拉不开了。想不到在这时候,他竟给我上演了苦肉计。他没有家又如何,我还在外面流浪呢!我是趁机拿走了自己的身份证,也不想管他的死活,但这话被他这么一说,怎么就让人心里不是滋味呢?

    虽然帮衬他一把也没什么不可以的,看护他两天也成,不过谁晓得他要赖上我多久?是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或者一年?再说,我也负担不起他的医疗住院费用啊!而且,我这被他掴起的半边脸,到现在还痛呢!

    好吧,就算我义薄云天,他可会与我肝胆相照?从此后不再欺负我、和我两不相干?

    我极其快速地扫了银毛一眼,立即跑了出去。

    当我叫了护士陪我回到病房时,银毛正怔怔地看着天花板。那仿佛被孤独吞没的眼神,让我不禁心头一颤。暗自猜想,也许银毛很不幸福。若是有家庭温暖的孩子,谁愿意出来在道上混啊?

    第60节:第十七章 背个裸男回家(3)

    我的脚步声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直到我站在他的床头,他才恍然回了神儿,冷漠地问:”回来做什么?”

    我耸肩指了指他的点滴瓶子,”喏,点滴打完了,找护士来给你换药。”

    银毛仍旧冷着脸,仿佛我欠了他几百万似的,并在新点滴的滴答声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承认自己是个挺浮浅的人,希望看见银毛充满感激的眼神。结果,他却给我摆了一张臭脸!

    我心中不爽,冲着闭眼的他挥了挥拳头,作势要狠狠揍他。结果拳头刚挥出去,就与他突然睁开的眼睛打了个照面。我尴尬地一笑,将拳头改为巴掌,在他脸前扇了扇,抱怨道:”这个破医院,也没个空调,热死人了。”转而温柔一笑,”你睡吧,我给你扇扇风,看着药瓶。”

    银毛又闭上眼睛,面部表情变得怪异而扭曲,像哭像怒像抽搐,就是不像笑。看来,这人一旦变形,还真成怪物了,连最基本的情感表达都走样了。

    我照顾着银毛,直到他的两瓶点滴都打完,我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一整天的疲劳使我开始极度渴望床铺的温暖,还有何然小小的体温。

    我晃了晃身子站起来,对银毛道:”我真的要回家了,不然何然要担心我了。等我明天再来看你,还给你做饭吃,成吗?”

    银毛好像一夜没睡,声音沙哑而低沉,态度坚决地对我说:”我跟你回家。”

    我一听,傻了,睡意也瞬间消失了,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傻乎乎地问:”啥?”

    银毛态度严谨地指挥道:”你去把费用结了,应该还能剩三千吧。然后带我去你家,照顾我半个月,这些钱都给你。”

    我一听钱就觉得眼前金灿灿的。可是,家里实在不方便收留他。先别说只有一张床,就说何然,他也一定不喜欢外人进入我俩的小窝。于是我摇了摇头,坚决道:”不行,你还是在这里住吧。”

    银毛微不可察地抿了一下嘴唇。也许是他变形的脸让人误会,我竟觉得他好像要哭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怪,我竟鬼使神差地说:”你……你别难过,我带你回家总行吧?”

    我转身气喘吁吁地跑去结账。我不想去看银毛的表情,生怕自己再理解出什么苦情剧目,然后将自己割地赔款地给他,顺便还赠送一条小命。

    结完款后,还剩下三千二百多元。我咋舌医院的经济收入,感慨老百姓看病如同卖血一样的悲惨。怀着小小的打击报复心理,我在其他病房里偷偷顺了一条床单,将银毛沿着胸部包裹了起来。

    银毛的脸都绿了,嘶哑着嗓子道:”你就不能给我找件衣服!?”

    我摇头,”这大早晨的,你让我去哪里找?实在不成,你穿我的?”

    他问:”那你呢?”

    我耸肩道:”裹床单呗,反正也不能裸奔吓人啊!”

    银毛气得差点儿暴跳,咬牙道:”那你就将床单给我系在腰上,这露着大腿算怎么回事儿!”

    我眯眼一看,这床单果然系得太有个性,真像美女出浴时的经典造型。不过,银毛那似露非露的样子,还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我吸了吸鼻子,咽了咽口水,笑嘻嘻地将床单解开,重新系在了他的腰上。然后搀扶着他那缠了绷带的性感身体,悄悄潜出了医院大门。在司机异样的打量中,银毛黑着脸,同我一路打车回了家。

    我们下了车后,在所有晨练大叔大妈的热情注视下,我架着半裸的银毛硬着头皮一路往二楼爬去。进屋后,我才发现,护着银毛屁股的床单上赫然印着几个大字:支持母||乳|喂养!

    看来医院的东西,不好偷啊!

    都说好人有好报,可我除了左右不是人外,没发现一点儿关于好报的待遇。看着何然黑成锅底的瓜子脸,我用二十个亲吻也没换回来他一丁点儿的笑脸,反倒轻飘飘地扔给我这样一句,”就为这个男人?”

    这话我听得明白,却不懂何然的意思,刚想开口询问,他便眼含江南烟雨、楚楚可怜地喃喃道:”何必,你不要我了吗?”

    我如鲠在喉,恨不得咽下一根骨头噎死我自己!可惜,两个玩拔河的异性不但不体谅我,反而是更加凶恶地彼此反扑着,拉扯着我的身体。

    银毛对何然说:”我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你最好把你的眼泪收回去。如果我住得不开心,就会一直住下去,直到我满意了为止。”

    何然伸手抱住我的腰肢,将小脸埋进了我的胸口,说:”何必,何必,你说过我们两个人要永远在一起,你为什么骗我?”

    还没等我安抚何然的情绪,银毛又开口道:”你们两个人永远在一起?这话也就糊弄小孩子了。等何必结婚了,看她老公能不能容下你?”

    何然抬起头,眼神锋利若针地瞪向银毛,厉声道:”这是我俩的承诺。我会记一辈子,何必也不会忘。和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银毛微愣,竟又要回击,我当即怒喝道:”好了!都给我闭嘴!这个家还是我做主!”

    第61节:第十七章 背个裸男回家(4)

    紧接着,楼下房东老太太开始用拐杖撞顶棚,吼道:”都给我小声点儿!”

    我立刻软了下去,对两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半晌后,我这才小心翼翼地低声道:”咱接着刚才话题说啊,这个家我做主,你们都得听我的。”

    银毛一挑眉峰,问:”凭什么啊?”

    我攥了攥拳头,阴森森地笑着小声道:”就凭这个!论体重,论拳头,现在我都是老大!再说,就算是全民选举,我也是第一。”伸手抱住何然的小腰,晃了晃,讨好地软语道,”是不是啊,何然心肝?”

    何然的小身体狂抖了一下,却还是在我满眼的期待中点了点头。

    我冲银毛咧嘴一笑,样子绝对猖狂而骄傲。

    银毛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显然看不惯我讨好何然。

    我接着说道:”既然我是一家之主,那么,我正式宣布,咱家永久性成员是--何然!临时性编外人员是--你!”

    何然的脸色缓和了几分,轻飘飘地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银毛,颇有示威的意思。

    银毛则是闭上眼睛,总结出两个字,”幼稚!”

    我发现银毛和何然两人绝对是八字不对盘,还是隔离为妙。只不过,这屋子就这么屁大点儿的地方,想隔离何其难啊?

    我摇了摇头痛的脑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非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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