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过了……?”
“关于那块石碑。”
柱间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据说那块石碑从很久之前就在那里了,传说是六道所留下来的手迹,然而上面的文字从来没有人能够解读。”扉间带着一种匪夷所思的神情,“就算是上面真正留着六道的意志,又能改变什么呢?”
“也许……是关于和平的理想吧。”
“那个宇智波斑……?”扉间摇了摇头。
“你觉得,现在我们算是实现了和平吗?”柱间少有地没有去扳正弟弟对于宇智波的□□,而是问着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如果是的话,我们就不需要安排那么多去邻国打探的任务,也不用整日担心着间谍潜入。”扉间说,“可是那样的话,作为战斗工具的‘忍者’也就不再被需要了。”
“……你说错了。”
“?”
“忍者是能够战斗的人,”柱间认真地说,“而绝非用于战斗的工具。”
“但是……”
“因为我们首先是人,所以我们都有能够感受到痛楚的心。我们在悲伤、痛苦的时候,我们的对手也同样在为了丧失痛哭流涕。如果跨越了战争的障碍,我们的本质上又有什么差别呢……”柱间一边说,一边注视着渐渐亮起灯火的木叶,“能够战斗的人也应该同样能够停止战斗。即使没有一劳永逸的方法,没有即刻就能实现的方法,一切还是会改变的。”
扉间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道:
“你说服我也是没有用的,大哥。你需要说服的是另一个人。”
“你说得没错。”柱间微笑着,“——我会带他回来的。”
于是他便出发了。
在成为火影之后柱间便很少有这样长途的旅行,即使是之前也很少——无论是作为族长之子还是作为年轻的族长,他都没有这样远离的余裕。但是这一次他并不焦虑:出于某种他自己也并不了解的理由,他能够感觉到斑在哪里,就像遥遥望见挂在天边的一颗孤寒的星。
所以他只需要向前走就可以了。
到了他们再次相遇的时候,他会告诉斑他在高天原上所听到的一切——六道仙人临终所留下的遗言,以及在他们离别的那个早晨,他所窥见的久远之前的梦境。然后他会等待斑的答案。
无论那答案是怎样也好。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斑那样轻而易举地从自己面前离去了。
斑是在将九尾收伏之后碰上柱间的。
和九尾的战斗并不多么轻松。毕竟尾兽们被称为地上的灾难,而九尾又是其中之最。即使是斑,在给那畜生套上通灵之术的枷锁之后也不免感到有些力竭。
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又前进了一步。
稍加休整之后,他可以回到村中,好好地和柱间打上一场,然后……
他眼前短暂闪过柱间微笑的模样。
如果男人听到他回来的消息,大概会这样地微笑吧。然而,他不是回来和他和解的,而是恰恰相反——知道这一点的时候,柱间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斑深深吸了口气,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他将镰刀背在背上,朝着树林外走了出去。
原本稀稀疏疏的雨渐渐密了起来。
斑刚皱起眉头——作为擅长火遁的忍者他一贯厌恶下雨的日子,然后便看见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柱间撑着伞站在林间的空地里,微笑犹如晨曦那般温柔。
“斑。”
斑短暂地停住了脚,下一刻他大步向前,就像没有看见柱间这个人一样想要越过他而走过去。
显然这次柱间没那么轻易放弃,他追上去用伞遮住两人:“别这么绝情嘛。你看,雨越来越大了。”
斑瞥了他一眼。男人的表情就像他们之间并不曾诀别过一般。
“火影不留在村里可以吗?”
“不要小看木叶啊。而且我们很快就会回去了。”
斑对此嗤之以鼻。但雨确实急急地敲打着伞面,这时候推开柱间并没有什么好处——除了淋湿之外。
“我不会回去的。”
——除了和你一决高下的时候。
柱间没有反驳。斑莫名觉得有点不是滋味的时候,他忽然叫了起来:
“啊,你看,松鼠。”他指向突然从旁边的树上跃下来的小家伙。
斑挑了挑眉。
“你想吵架吗?”
柱间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