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白甲兵却不干了,发出一阵鼓躁,一名白甲兵厉声叫:“我们家从我爷爷那辈起就追随太祖四处征战了,爷孙三代经历血战无数,胜仗败仗都打过,可从来没有试过被明军追得不敢回头的,从来没有!”
说到激愤处,他扔掉折断了一截矛杆的长矛,拔出马刀狂啸一声,勒转马头,带着滔天怒火朝数百如墙并进,辗压过来的全家军骑兵冲去。
好几名白甲兵同样已经忍无可忍,齐齐大吼一声:“死就死罢!”
说着,几名白甲兵也勒转马头,扬刀狂啸声全家军骑兵冲去。
卓布泰厉喝道:“回来!给我回来!”
吼得声嘶力竭,却哪里喝得住?倒是自家喉咙又腥又甜,几点血星从嗓子里迸了出来。
看到那些白甲兵冲了过来,好些黑衣骑兵齐刷刷的扬起了手中的步枪。
这是全家军骑兵发明出来的新战法,他们在冲锋的时候,打枪全凭感觉,也就是随缘枪法,不过,受过训练的骑兵在勒住战马,停止状态下,甚至能在骏马背上用步枪打爆三四百米外的苹果。
这些白甲兵虽然骁勇,但是对于全家军的骑手而言跟靶子似不多!
还是主动往他们枪口撞的靶子!
全家军骑兵轻松扣下板机的时候,他们中间传来一声威严的大喝:“不许开枪!”
二十余名枪骑兵从他们中间冲出,排成一排挺着四米半长的马槊朝这些白甲兵猛冲过去,为首那员大将身材高大,浓眉倒竖,杀气冲天,他冲在最前面,正是全家军亲卫旅的李彦庆。
他实在是不敢在全旭身边待着,全旭正在气头上,逮着就是一顿臭骂,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就带着自己亲卫骑兵旅分散追击满清铁骑。
好不容易追上一支满清骑兵,更不容易遇到了敢与他正面对决的白甲兵,李彦庆决定用冷兵器的方式,把这些白甲兵的骄傲踩在泥地里。
说着,他端着长马槊,迎着一名白甲兵直冲过去,在对方挥动马刀的同时发出一声大喝,马槊旋刺过去!
这名倒霉的白甲兵马刀还没有挥到他面前,马槊已经刺了他的胸甲,虽然由于他的胸甲太厚太重没能刺穿,但是强劲之极的冲击力还是撞得他身体向后狠狠一撅,脊椎发出一声脆响,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这一击也让马槊的槊杆绷成了弓形,冲击力真的是太猛了。李彦庆不等槊杆弹直便单手叫劲,一记横扫千军,嘭一下打在右边一名与他擦身而过的白甲兵背心,力道之猛,将那名白甲兵连着甲叶的绳子生生打断了几根,甲叶乱飞,这名白甲兵一口鲜血从口鼻间狂喷而出,从马鞍上滚落,扭了几扭便不动了。
看着李彦庆如此勇猛,那几名白甲兵心头不禁一怯,还没反应过来,马槊冰冷的槊锋已经刺到他们的面前,破开他们的铠甲,前锋入后胸出,将他们从马背上捅了下去!
卓布泰看得目瞪口呆,浑身冰冷,几乎丧失了思维能力。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宁可自己是在做噩梦!
我的老天爷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骑射无敌的满洲劲旅居然被曾经的手下败将打得落荒而逃,悍勇无双的白甲兵被对方掐小鸡似的轻松掐死,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这也太疯狂了吧!
肯定是这个世界疯了!
要么就是他疯了!
三十几名白甲兵被李彦庆连消带打,片刻就击落在马下。
李彦庆余怒未消,他面色阴霾,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只顾着猛追,追上一个就捅一个。当他追上一名只有一身臭哄哄的皮甲的时候,那家伙居然回过头来,面色煞白,用汉语嚎叫:“将军饶命!不要杀我,我是汉人啊!我是汉人啊……”
“汉奸,那就更该死了!”
半米长的槊锋轻易刺穿了这家伙的咽喉,从后颈穿出,他那杀猪击狗般的嚎叫声戛然而止。
李彦庆冷漠的拔出马槊,带出一道血箭,那家伙眼珠从眼眶里瞪出来,捂着鲜血狂喷的创口慢慢的倒了下去,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他并不知道,被他一槊刺翻的那位正是范永斗的余孽,为报家仇不惜叛国通敌给清军当向导的范毓馪。
在历史上,继承并发展范永斗事业的是他的孙子范毓馪。在他手里,把范氏家族的商务推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
他这一槊过去,范家算是彻底绝后了。
当然,就算知道,他也不会作丝毫理会,现在他心里有一股邪火,哪怕把眼前的敌人全部剁成饺子馅也消不了这股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