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人坊的位置只能说明一点,那些劫走白露的人,是打算好了,从水路离开洛阳城!
“难道那些贼人是打算诓了某去宁人坊,他们动手后从水路离开?”张季心中不由一动!
“郎君,只怕那些贼人就是如此想的!”任童在一旁和张大年对视一眼,然后开口对张季说道。
张季沉默了好一会儿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冷笑!
“某来洛阳本不愿意多事,只想着早日弄好酒楼的事情,好回长安去陪着某那怀了身孕的娘子。可是偏偏遇上了这么多事!看来人不能太善良啊!要不然谁都敢欺负到你头上来!好!那就让某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人,敢一直针对某不放!”
张季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义正辞严!
这也的确是他此刻心中的想法!
人不能故意惹事,但也不能怕事!当事情找到自己头上来后,那就不必再躲避了!直接干就完了!
之前张季没有直接去和那些截杀他们的人硬拼,是因为当时自己只有三四十人,即便硬拼能赢,但自己这边也会有不小的折损。
而这些跟着他南征北战的张家护卫们,在张季看来是自己家人一般,谁折损在这里他都不愿意看到。
而现在,从长安赶来的薛礼和张大年可是带了五百人!
这五百人在洛阳城中,可是一股绝对强悍的势力了!
张季也算是有了硬拼的底气!
现在那些贼人竟然使出了劫走白***迫张季前往宁人坊的行径,这让张季觉得已经到了绝对不能再忍的时候了!
第二日一大早,便有张家护卫去了城外通知薛礼。
在薛礼带人赶到福善坊的时候,张季已经收拾停当,带着任童和杜遂他们,正准备前往宁人坊。
“四郎,真是没想到那些贼人竟然敢在洛阳城中使出这等卑劣手段!是某等疏忽了!要是多派些人护卫白娘子她们,应该就不会出这等事了。”薛礼见到张季,也和张大年一样,很是内疚的自我批评。
“大郎莫要如此想!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即便那些贼人不对白露她们出手,那也会有其他更加不堪的手段!所以,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救出白露,找出那些贼人和他们背后的人,然后彻底铲除!”张季冲着薛礼和张大年他们脸上露出自信的神色,坚定的说道。
薛礼来福善坊之前,就已经安排了人去宁人坊,不敢说把宁人坊彻底查探了个遍,却也是仔仔细细的在宁人坊各处安排了人手,做好了防备!
等到张季他们到了宁人坊的时候,还有两刻才到巳时。
提前来的护卫们也悄悄送来了消息,并未发现贼人与白露她们的踪迹。
这到也在张季的预料之中,既然那些贼人敢约了自己来宁人坊,那就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让自己寻到踪迹的!
宁人坊虽然是位于洛阳城南的一个里坊,可是这里住的人还算充足。
宁人坊北面和西面没有坊墙,因为,那里有通济渠的渠水流淌而过。
通济渠到了这里,是由北向南,或者说是由东北向西南流出了洛阳城。
张季他们此刻便是站在宁人坊北的坊桥上,走过通济渠水,进了宁人坊的北坊门。
洛阳城里的里坊和长安城里的差不多,大部分都是坊内有一个十字街,将里坊分做了大致的四份!
这里的里坊也和长安城一样,临街不许开门,而且里坊内乜有什么商铺店面!
店铺自然是要在南市、西市、北市里的。这规矩大唐差不多都是一样的。
其实,这也是限制大唐商业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
不过,洛阳城里对这个管的并没有长安那么严格。
一些隐藏在各个里坊内的小铺面还是存在的!
就比如说现在,张季他们正坐着喝茶吃蒸饼的“陶家茶饼”铺子,便是再这宁人坊内,私下里很有名气的一家了!
这陶家茶饼铺子并不算大,但是位置却是极好!
铺子便在宁人坊西北边上,表面上看起来这里到不像是一间食铺,与寻常人家差别不大。
但是坐在这茶饼铺里,却是可以一边吃饼吃茶,一边可以看着通济渠上往来的船只。
“郎君,咱们来了有一阵子了,贼人怎么还没有露头啊?该不会是知道咱们人多……”站在张季身后的杜遂等的有些焦急,不由低声对着张季说道。
张季闻言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又冲杜遂他们摆了摆手道:“都坐下,吃喝点东西吧!别说,这陶家的肉馅蒸饼味道还是不错。”
等到众人坐下,开始吃喝,张季才又继续道:“咱们人多,贼人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不过,这不是他们不露面的关键!”
“他们以为掳走了白露,便可以逼迫某离开福善坊宅子,他们便有了动手的机会。至于咱们人多人少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并不重要,因为,他们并没有打算在这宁人坊和咱们接触!”张季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通济渠那五六丈宽的渠水。
“不是在这宁人坊?那会是在哪里?”杜遂咽下嘴里的一口蒸饼,不解问道。
张大年和薛礼对视一眼,开口道:“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了!”
张季也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通济渠上一艘舟船之内,那个赵彦申正不屑的看着岸上陶家食铺里的张季等人。
“哼!为了一个奴婢就以身犯险!还真是个多情种子啊!不过,也真是够愚蠢的!”赵彦申冷眼远远看着岸上,冷声嘲讽道。
“舵主,要不要咱们用那弩弓给他们来上一下子啊?”一名手下在赵彦申小声说道。
“不可!”赵彦申忙出言制止!
“此处乃是定鼎门不远的水道!若是咱们在这里动了手,你以为咱们还能出得去城吗?再说了,那个泾阳县男既然敢带人来这里,想必也是有了防备的!你看看,他身旁那些人,定然是他的护卫!即便是使用了弩弓,怕是也无法杀了他的!”赵彦申对着手下低声说道。
“那咱们……”手下继续问道。
“咱们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去吧!办事踏实点,别出了什么纰漏!”赵彦申冲着手下冷声道。
手下人答应一声,去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