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忡忡道:“程夫人的精神状态不佳,有了被害妄想倾向,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出现幻觉而变得歇斯底里。林总,个人建议应该让他待在家里静养。”
他说着话,无数金币像瀑布一样从他口中哗啦啦落下,程寂眨眨眼,世界又正常了,原来是幻觉。没有人能救他,他也跑不出去了。
程寂一直用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医生,医生回避了他的目光,拿着医疗箱走了。林掐着程寂下巴,用力到指甲发白,他额角青筋暴突,像电影里即将异化的怪兽。
“你想跑?”林用手指抚弄着程寂的嘴唇,“你能跑到哪里去?”
程寂摇头,含糊道:“我不跑,别打我,我不跑……”
“我不打你。宝贝,别怕。”林没喝酒的时候并不会打人,他一粒粒解开程寂衣服扣子,就像缓慢剥开一根香蕉,“我疼你。”
程寂推林肩膀,“你先脱衣服。”
林眼角的纹路是一座永远都逃不出去的迷宫,双手是奔腾的岩浆,炙热,吞噬一切,无可躲避。
“坏孩子今天要受惩罚。”
程寂:“你不是爱我吗?爱我为什么要欺负我?”
林深情款款:“我爱。我只是表达爱的方式与别人不一样。”
林拿了一根长长的红绳,绕过程寂的脖子,手腕,脚踝,仔仔细细,结结实实地绑好。程寂像一只青蛙,趴在黄金台上哭泣,他连哭起来也像一只青蛙。
林又搬来了摄影用的强光灯,打开了落地窗,黄金灼灼,人体如白银般闪耀,落地窗外飞过一排飞鸟,平直的翅膀切断眼前的光芒。
林用照相机记录下自己的艺术。
咔嚓。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
咔嚓。
好想死让我死去死啊去死啊去死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是人啊他是人!!!
没有人听得见他内心的声音,咔嚓咔嚓是照相机在响还是刽子手砍下了人的头颅,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黑洞吞没了一切声音,灵魂飘飘忽忽地离开了,悬在半空看着黄金与青蛙,世界是黑白色的,是寂静无声的。程寂以为就像之前的家暴一样,他可以熬过去,告诉自己他爱那个男人,灵魂回归时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他可以继续假装自己是人。
后来程寂才明白,那个黑洞的名字叫历史,他吞噬了无数人的呐喊,也吞噬了他的。这一次,他的灵魂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