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都没有看到了。
进入浏阳城,就更是有很大的不同了,原先围绕在府衙的各种各样的勾栏妓馆现在却只剩下了一家流云秀,而其他空出来的店铺,却是大部分都在装修,而其中一家正在装修的竟是一座酒肆。
这家酒肆明显就是三个院子而成,可见这家酒肆的财大气粗,刘欣悦看着府衙周边的变化,心里竟是不由暗叹一声。
自己曾经也想将浏阳建设的安定富庶,可是因为后来的庄子兼并,浏阳的税金竟是越收越少,最后也只能是将自己的抱负收藏了起来。
陆晏现在已经回到了浏阳,现在就在这座破旧的府衙里办公居住,而马从却是看着那又潮又破的府衙,下了好几次决心还是住到了院子里的帐篷。
陆晏倒是住了几天,可是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的房顶,还有四处透风门窗,在紧接着病了一场之后,他终于也和马从做了邻居。
刘欣悦进到府衙见到一个王爷还有一个将军都住在帐篷里,心里难受的跟什么似的,马上六十税的老头,没有进到帐篷里就蹲在门口大哭了起来。
他是实在没脸见自己的两个上官,也为自己这些年没有将府衙修起来感到羞愧,更是为了自己的懦弱感到委屈,反正是十万种心思此时都化作了泪水,那哭的叫一个闻之落泪。
马从和陆晏走出自己的帐篷,就见到蹲在地上的刘欣悦,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就这么个无用的东西,因为他的不作为,才致使浏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马从恨不得上前踹他一脚,但顾忌自己的身份,也只能是朝着他啐了一口道:“起来吧!你个瓜怂,不是你,我们现在能死这个样子吗?”
陆晏对这个刘欣悦又是气,有事可怜他,不由得只能说道:“你先起来吧!你也不看看你这个样子,实在是丢大楚的人!”
刘欣悦见到两位上官都出来了,立刻就给他们跪下,哭着说道:“罪官也不想这样,只是越是离浏阳近,心里就越是难受,实在没脸见两位上官还有浏阳父老呀!”
“起来,起来,像个什么样子吗!”
刘欣悦就是跪在地上不起来,不但不起来,反而是哭的越来越响了,马从啐了一口道:“咋了,越说你越来劲了,有本事怎么不把浏阳治理好呢!
你看看你在这里这些年,都做了些啥,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都不知道你在这是咋过的!”
陆晏也是说道:“起来,你以为跪在这里哭,就能免了你得罪吗!赶紧起来。”
刘欣悦畏畏缩缩的站起身,擦着眼泪说道:“罪官实在是没法,只能是住到府衙司库里,每天就守着浏阳的史书府志过活,虽是苦了点,但也另有一番滋味!”
陆晏一听,心下一喜道:“府志?你都看过吗?”
刘欣悦有些自豪的捋着胡子,可是随即有低下了自己的头,恭顺地答道:“回陆将军的话,咱不敢说浏阳的事知道的最多,但却是能将浏阳府志倒背如流的。”
陆晏笑了,他不就缺这么个哥知道浏阳底细的自己人嘛!马从也笑了,他从刘欣悦的脸上看到了自信,他们两人的笑容,可是把刘欣悦吓了一跳,他不明白这两个眼神带光的上官,这是怎么了!
马从、陆晏相互看了看,就知道对方为什么笑的这么灿烂了,他们将刘欣悦让进帐篷之后,陆晏却是吩咐人安排饭食。
门口那家就是还在重修,只是半会儿也开不了业,他们只能是和驻守浏阳的士兵吃的是大锅饭,虽说是吃的不行,但是能吃饱,今天刘欣悦的到来,马从和陆晏决定,今天也开开荤,打打牙祭!
陆晏安排人在不远处又搭起了一座帐篷,这里将是刘欣悦将来暂居的地方,可是刘欣悦知道了之后却是坚决要住到司库去。
马从和陆晏都觉得让他住到那个阴暗的司库不太合适,毕竟刘欣悦也已经这么老了,要是得了风湿,那一辈子可就真的完了。
可是刘欣悦却是说道:“罪官不敢有什么别的要求,只是一辈子就喜欢与书为伴,更喜欢浏阳的民风民俗,罪官虽是岳州人,但却更喜欢住在浏阳!”
马从笑着戏谑道:“你说的好听,这些年还不是只有你自己在这里遭罪!”
刘欣悦却是有些脸红的说道:“罪官现在因为非要做这个官,早就和家里没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