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弥并没有与娄发多交代其他。娄发能帮助他,终归还是因为他想改变自己的处境。
  可他沈弥不一样,他肩负的可是家仇国恨,他需要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匆匆离开院落,绕过兜转的里巷,沈弥在一处府宅的后门停了下来,轻轻叩响门扉,少时,里面探出一小厮,抬头看了眼他,让开身子放他进去后,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跟踪后,才合上门。
  而沈弥则轻车熟路的循着小道,来到一间安静的阁舍外,隔着窗扉,沈弥瞧见里面的身影后,低头颔首恭敬唤了声,“先生!”
  “事情都安排妥当了?”闻言,阁舍里也传来回应,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但沈弥依旧恭敬。
  “已经安排妥当了!只要先生给的消息没有问题,此番就一定有所成果!”
  “哼!你以为我会诓骗你等?待益州骚乱一起,得势的终究还是你们这些拼命的人!”
  “先生言重了,若能有那一日,吾等必奉先生为州郡之尊!”
  “我岂是看重那些虚名之人?”冷哼一声,阁舍内安静了一会,又继续道:“参与人员可有名录?递与我查验一番,看是否有异心者混入其中。”
  “先生思虑周全!”说罢,沈弥从衣襟内缓缓摸出一份绢帛,透过窗扉递给他。
  里面文士,接过绢帛,只是大致看了看后,便又递还回来,“消息已经确定,明日晌午队伍会抵达成都北门,由北大道入州牧府,沿途你可设下埋伏,若是事成,只待旗帜一举,州中各郡必然云集响应!到时候,我自会现身助你!”
  “多谢先生!”面露激动,沈弥恭敬的朝那文士再次躬身。
  之后,沈弥又说了几句承诺的话后,才拱手缓缓告辞。走出府邸,沈弥信心满满,这可是他耗费了许久才搭上的线,若不是这位其貌不扬,性格孤僻,沈弥还真的不一定能接触上他。
  而就在沈弥走出府邸,心中自顾兴奋的时候。阁舍中被他寄予厚望的先生,却默默的提起笔,将方才绢帛上的人名一字不落的誊写在案几的纸张上。
  刚写完没多久,外间就有一伟岸青年推门走了进来,见他端坐在案前,青年也是满脸无奈,“子乔,州牧迁来成都这样的大事,你为何不去迎奉呢?须知,当时州中才俊济济一堂,刘公还特意提及你!你让我好生难做啊!”
  将纸张小心折贴好放入衣襟内,青年抬起头看向伟岸青年,“纵使我去了又能有何益处呢?”
  “至少可以让刘公知道你的学识,而后从容出仕啊!”
  “从刀笔小吏做起吗?”
  瞬间僵住,伟岸青年看着面前这个满眼尽是桀骜的弟弟,也是一脸无奈,许久,只能长叹一声,拂袖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案几后青年低头理了理衣襟,再抬头,却是满脸自信笑容,幽幽轻语,“不鸣则已,一鸣必要惊人!”
  成都城外
  随着队伍距离成都越近,刘范的心情反倒开始紧张起来。毕竟,他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