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耍 ?br />
他们的关系自然而然的和好,在填报志愿上两人都中意b市一中,这里多半是凭真本事考上来的,不似二中,大多都是高干子弟,娇惯纵容是难免的事儿,因而在学校环境上自然就略逊色于二中了。而钱串串却看重了这所高中的清静,来这里会少些人事上的纷扰,听江平说就连章月、林修洋他们也全去了二中,单排行老三的严少辰选了一中。
………………
b市一中并不好考,江平选这所学校时也是铤而走险,虽李云梅心里也希望江平能考上这所高中,尤其是看了他前几次考试的分数,更觉得他和这所学校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李云梅虽好言劝了几次,可非但没把他劝回去,反倒滋长了他的信念。
用江平的话说,你觉得我不行,我偏要考上了给你看看!
这话一处可把李云梅气的半恼,她还没向江开孝抱怨几声,就见坐在沙发上的江开孝抖了抖报纸,道:“激将法,对他向来有用。”
“你这话说得什么意思,如今江南去了国外念大学,我身边就剩江平一人了,他若没考上一中,难道还要让他上所中专啊。”李云梅气结,顺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能不能考上,他心里自然有谱,你着急也没用。再说了还有串丫头嘛。”江开孝不以为,瞧着日头挺好,站起身就要出去活动活动。
李云梅自知在江开孝面前抱怨钱串串就等于做无用功,保不齐更会惹来自己一身不是,她索性不说了,暗暗的白了一眼上楼了。
在新学校报道的那天,江开孝为嘉奖考上一中的钱串串和江平,特意买了两辆崭新的自行车送给了他们。这礼物一来是为了嘉奖,二来b市一中离军大院稍远些,两个人骑车上下学方便。
“串儿,这自行车你能骑顺溜么?”江平站在院子里指了指身旁这辆粉色的二六自行车。
“小瞧人是不是,我早学会了。”钱串串白了他一眼,把书包往车筐里一撂,坐上车两脚往脚蹬上一放,麻利儿的上路了。
一路钱串串的脚程倒也不算慢,可她这辆二六自行车碰上江平的二八自行车自然再快也快不过他,没一会儿江平就撵上她了。不过已经领先一段距离的江平并没有停下来等她的意思,仍旧快速骑行。
钱串串一时纳闷,这孩子莫非又抽风了?见已经落了一大截她索性慢下脚步,等她优哉游哉的骑到学校时,才知他着急忙慌的要干什么。
“瓶子,咱分哪班?”钱串串把车支到一边,见江平正站在一堆儿挤着看分班公告的人群里。
正文是何关系
“瓶子,咱分哪班?”钱串串点着脚尖探着脑袋问了句。
江平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向一旁扯了扯,不慌不忙的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走到她面前时并没回答她。
“说啊,磨叽啥?”钱串串等着赶紧报完名回去,这大热天的让人身上汗津津的不舒服。
“你一班,我五班……”他搓着脚下的石子,闷闷地说了句。
钱串串起初没反应过来,恍然明了后,唇边扬着笑说道:“是这啊,那你就自己学呗。”
“老三和你一班。”
声音飘到钱串串耳朵时她微微一愣,默默地说道:“哦,是谁都无所谓。”
……
闷热的下午三点钟,学校居然安排了一堂物理课,黑板上的物理公式不知为何竟有催眠的效果,尤其是当物理老师穿梭在讲台与前排过道之间,钱串串耷拉着眼皮,一脸困倦。她拧了拧眉头本想托着腮帮假寐,却听见讲台上的物理老师操着一口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说道:
“困倦多半出在春日,这大好的夏末,怎么大家都一副无精打采的。”
钱串串抬着眸子见物理老师正若有若无的看着她身旁的方向……
坏了,江平又睡着了!她心下这么想着,就赶忙用胳膊肘去戳了下身旁的“江平”。
“喂,你还……睡……”忽而她意识到自己身边坐的不再是江平了。
钱串串略显尴尬的吐了吐舌头,默默地坐直了身子听课。
严少辰淡然的看了她一眼,眼眸微微一眯,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
钱串串轻轻吐出口气,一想起刚才那一幕小脸就红扑扑的,着实太丢脸了。
其实钱串串对严少辰的印象一直很模糊,记忆里就知道这人不爱笑,沉着一张脸到哪儿都一样,虽长着一张极能迷惑女生的面容,可人总是冷冷的,一副生人勿扰的样子。
九月的天来本该燥热难安,可她的身旁却坐着一座“冰山”,对钱串串来说他坐在这儿虽谈不上压抑,但绝对会百无聊赖。
还不如是瓶子呢!她暗暗叹了口气,对身边突然换了个极清冷的人,她有些不习惯。
若问为啥她会与“冰山”坐同桌,那还真该去拜谢江小平同学了,江平是怎么跟“冰山”交代的,她自然不清楚。只依稀记得,刚进班的那天,她坐的位子原本有个同桌,可当“严冰山”站在那位男生面前有足足三分钟的功夫后,那位男生就怯弱的搬着自己的书走人了。
事后自不必说,班里的同学都以为她与严少辰关系不一般,甚至传成了男女朋友关系。
钱串串为此十分郁闷,来一中她原本就没想这些杂事,不想这些事却不请自来,谈不上招架不住,但厌烦是有的。不过江平听去了反应倒很平静,甚至她从江平的脸上搜出了满意的神色。
想到这儿她又挪了视线往严少辰的身上瞟了眼,这人又爬桌上睡了,她忽而回忆起刚报道的那天当她对江平说完“是谁都无所谓”时,江平就有些闷闷不乐了。
………………
开学一个月后的有天下午放学后,钱串串拎着书包欲要向学校的停车库走去,不想身后有人把她叫住了。
“钱串串”
声音很陌生,她转过头向后看去,就见顶着一张粉扑扑的小脸的女生,面相上看她似乎见过,可钱串串向来不喜欢与陌生人打交道,因而此人她也只是有个“照过面”的印象。
“你好”她微微弯着唇礼貌的朝那女生一笑。
“我想找你……问点事儿。”女生有些怯懦,可见钱串串理会自己了,脚上也快了几步,走到她面前又补了句:“我们俩一班的。”
一班的?钱串串对她的补充显然感到有些突兀,“嗯,同学你好。”钱串串又抿唇笑了笑。既然只是“照过面”的印象,那自然她叫不上那女生的名字了。不过也不止是这女生一人,初中三年她能叫的上的名字就很少,就更别提关系亲密了。
“那个……我叫黄丽,咱俩坐一排呢。”黄丽莫名的紧张了,不知该如何与她交流,尴尬之余仰起脸朝她弯眉一笑,稍稍缓和了气氛。
“嗯,那黄丽你找我有啥事?”
“严少辰和你坐同桌吧。”
“额,嗯。”这事儿一班的人都知道吧。
“你……你和严少辰是啥关系?”她鼓足了勇气终于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满面绯红,她紧张的不能行,几乎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
钱串串有些无言,这是啥问题啊,她和严少辰连挨边儿的关系都几乎没有,若有也是因为江平,她琢磨的空当却引来了黄丽的胡思乱想。
“抱歉,你别生气,这么问似乎很唐突,可我起初以为你和他,你们是……那种、关系,可最近我却发现你和六班的一位男生来往亲密,所以……所以我才……”黄丽以为钱串串生气了,可越解释她就越羞愧,手把衣袖拧巴的不成样子,天知道她有多尴尬。
她似乎搞明白黄丽找她的目的了,在未察觉到对方脸上的迥然时又随即扔了枚要命的炸弹过去,“你喜欢严少辰吧?”
“不不!”黄丽一听这话脸颊立刻像顶了俩红苹果似的,“你别瞎猜,我……我就是好奇问问而已。”
“哦,我和他没啥关系,一院长大的而已。”钱串串对此事很纠结,她既不想费力的扯出江平这档子人,又不能解释的太敷衍。
“一院长大啊。”她小声跟了句,心想完了,青梅竹马啊这是!黄丽心里跟泼了盆冷水似的冰凉,脸上的笑容更显僵硬。
钱串串默默的点了点头,以为黄丽听明白了,她刚要说再见时,黄丽再度问了句:“那……五班那个男生和你应该是……”男女朋友,黄丽只说了一半,后半句没好意思问出来。
“哦,江平啊,他是我表弟。”钱串串回答的很轻松,更自以为回答的很完美。她迎面而笑,说了声拜拜就继续向前走去。她完全不知此时的黄丽脸上早已无色,这样的问话显然是不理智的,更何况钱串串的回答只会让她陷入一片难拔的泥泞里。
钱串串压着脚步走到了停车库,她很难想象到若让江平知道她把自己称呼为表弟时会有怎样的表情。脸上仍挂着笑,视线却与某人的目光有了交集。
“你就那么想和我撇清关系?”江平冷着脸。
“啊?”她脸上微怔,“生气啦?”她挑了挑眉毛,心里犯嘀咕怎么刚那一幕被江平撞见了。
“回答我问题。”
钱串串不禁笑出声,“瞧你认真那劲儿,我就那么一说,你还信以为真啦!”她停顿了下,带着几分调侃的口气说了句:“那我现在转脸告诉她,咱俩一对儿,你信不?”
“信!”江平回答的干净利落,没一点儿迟疑。
这倒让钱串串一阵尴尬,她红着脸冲他吼了句:“流氓!”
遂,那天放学后江小爷笑的满面春光,钱小妞儿脸红成苹果状。
………………
时间过得很快,没等人犹豫,转眼间这一年就这么过去了,高一结束了。江平和钱串串如过往一样暑期要回l县过。为此二人并无异议,这里有他们亲切的街道,有平静而温暖的木屋。这里的回忆如一张屏风与b市相隔,在这里钱串串似乎能找到以前的自己,尤其是那个木屋。
那天江开孝派司机送他们三人回l县,一路上风光依旧,明媚的阳光似乎可以冲淡一些并不美好的事情,比如李云梅看她的眼神。
长得越大她对李云梅就越发疑惑,关系总是面上过得去,可偶尔她会察觉到李云梅看她时眼神的停留,那种专注让人无法形容,就仿佛在搜刮残留在心底的某片记忆。她当时不懂那种眼神代表着什么,只在后面的某一天当她意识到李云梅眼神里的含义时,她才真的招架不住了。
钱串串下了车随手拎着带来的行李,江平比她早下一步,一个纵身便将她手里的行李抢了过去。因为李云梅的行李自有负责送他们回来的司机拎着,而唯有钱串串的是她自己拎着。
“又不重,给我吧。”钱串串怕有人说她娇惯,走到江平身旁小声说了句。
“就是啊,又不重你跟我抢啥?”他脸上一乐脚上加快了几步踏进了祖宅的院子。
呵,这丫居然抢她台词!钱串串无言的摇了摇头,紧跟着进了院子,而她的身后便是一脸凝重的李云梅。
“呦,弟妹你们来啦。”江开孝的堂嫂早已站在院门口迎人,李云梅总一身亮丽的回来,她每回见了都好生羡慕。
祖宅一直是江开孝的堂哥照看着,这也是祖上的规矩,长房长子留守负责看家业,其余兄弟各凭本事为祖上争荣。
“是啊,今年开孝军务有些繁忙,我们回来的就早了些。”她温婉一笑,拉过堂嫂的手往院子里进。
“串儿,快点儿收拾待会儿我带你出去。”江平站在一间房子的门口冲里面催着,他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木屋。
钱串串在屋里回答的什么李云梅她们听的并不清楚,只是看见江平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别过脸想要说些别的。
“还别说,他俩关系倒挺亲近。”吴兰看着江平的神色朝李云梅随口说了句。
“再怎么说也算一家人,平平对她,是哥哥对妹妹。”李云梅有些不悦,脸上更是冷冷的,话语里多了几分刻意,甚至是说服自己的刻意。
正文浅淡一吻
吴兰听了李云梅的话也随之讪笑了两声,就在两人拉家常的空闲只见钱串串和江平一前一后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江平,你拿的这是啥?”钱串串转过头看他手里拿了一古怪的盒子,搞不清是什么。
“到了那你再打开,先往那去吧。”江平眼睛的余光看到了站在他们面前的长辈,犹豫片刻还是坚持到了木屋再说。
钱串串见他还神秘兮兮的,刚想白江平一眼时就和李云梅的目光对个正着。
“你们这是要去哪?”李云梅微微一笑,声音轻柔的问着。
“到宅子后面逛逛而已。”江平讪笑着又往他妈妈身旁站了站。
“这么大的日头还瞎跑什么,还预报今天有雨呢。”李云梅一边说着一边理了理江平身上的衬衫。
“就……”江平还未说完,话就被钱串串打断了。
“那好,等三四点以后吧,这会儿太阳毒,挺晒的。”
江平用手挡在眼前朝天空望了望,“也是,那晚会儿吧,你别晒着了。”
“钱串儿长的越发像苏欣了。”吴兰望着那抹消瘦的背影,一晃间仿佛又回到了在江开孝家小住了一段日子的时光。那年她刚好与钱串串的母亲苏欣有几分眼缘,两人随即成了无话不谈的密友。若不是两年前李云梅带着江平和钱串串来祖宅小住,她还不知苏欣已经死了。
吴兰不经意的一句话仿佛触动了李云梅心头上的肉,那里原本麻木的不知滋味。她望着二人又往之前的那间屋子折去时,眼眸微眯,表情越发凝重。思绪似在一点点的打开,记忆在一片片的连起却在某个点上忽然挣断了。
“弟妹!”
李云梅突然撇开了吴兰的手,脚步很快的走到了她住的房间,锁上门,只求自己能尽快平复。
………………
躲过了最毒的日头,江平走到院子里见外面有些起风了就顺手拿了件外罩搭在手臂上,转头把还躺在床上百~万\小!说的钱串串叫了出去。因是这个暑期头一回去木屋,他手里还拎了些别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这片树林离县城不算近,穿过这里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看起来有些荒芜。脚下的杂草丛生,稍不留神就可能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江平走在钱串串的身后,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虽也低眉静静的走着,可钱串串总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在他心里只要她没走出自己的视线,一切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穿过树林,钱串串的脑子里还在回忆着去年小木屋的样子,她抿唇笑了笑,这里她是真心喜欢上了。
她一时神游走了神,并没留意脚下,就感觉鞋带子似乎被什么绕住了,瞬间,整个人向后倾倒,没了重心。
就在她还有空闲思考究竟是脑袋先“着陆”还是屁股先“回归”的功夫时,恍惚间她就觉得自己停留在一盘录像带里,所有的画面都在同一时刻定格、不前。
江平稳稳的把钱串串接在自己怀里,而这一姿势让他刚好俯视着横倒在自己怀里的人。当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滑过她的胸前时,瞳眸不由自主的睁大。
也许钱串串是怕自己再次失衡,她腰间向上挺起,寻找平衡点,可前胸也随之挺立凸显,钱串串微微抬眸,她发现江平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当自己的视线落在江平的喉结时,就见那里不由自主的滑动。
她脸上大窘,挣扎了下就想脱离他,可江平之前是牢牢地固定了她的身体,她翻身之际,两人原有的平衡再次消失,瞬间的跌落,一声闷响后纷纷倒在了杂草丛生地上。
钱串串只觉得背部正硌在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上,她用手一撑,方知自己还“躺”在江平的身上。她的身体刚好紧紧的贴着江平,距离挨得太近,他呼出的气息刚好扫过她的耳际,痒痒的。
她红着脸赶忙朝旁边的草地上滚了过去,在脱离江平后她的身体再没感受到刚才的温度。
江平朝她的方向看了眼,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也在脱离自己的时候消失了,此时心里的某一处似被羽毛扫过般难痒。他抿着唇站起身,走到钱串串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