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她不敢这么想,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串儿,好好的你哭什么?”江平终于察觉了她的反常,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正对着自己的眼眸。
“没什么,我想回去了。”钱串串早已泣不成声,她死命的摇了摇头,推开了江平,打算去拿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回来!”江平不禁有些恼火,这丫头心里究竟又想到了什么,好端端地哭了不说,还突然要走开。
“你干嘛!”钱串串的手臂对他死死的攥着,她吃痛的想要抽回去,却被江平猛力扯到了他的怀里。
“你到底怎么了,别扭什么啊!”江平咬了咬唇,试图压抑自己的愤怒。
钱串串迟疑着,可终究把话说开:“你新房都已经设计好了,我在这又算什么个意思啊。”
“哈?”江平回味着钱串串的这句话,忍不住笑出声,“你当然得留下了,谁设计的谁负责去住呀!”
钱串串起初没听懂,直到她弄懂了江平的真正用意时,她的情绪再难平伏,一时脸上复杂,可终究是喜悦的,她从没想过房子的女主人会是她。
“怎么了?”江平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暗想这丫头是不是傻了,半天没个回音。
“我以为,我以为你都恨死我了,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钱串串越说情绪就越激动,她依偎在江平的怀里,泪如泉涌,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可心情却大不一样,比以往都要快乐,她曾经错失的爱情,她曾以为再没交集的爱人,原来仍在等着她,不离不弃。如果钱串串再矫情点,她一定会大声说,我很幸运,因为遇见了你。这话她终究没说出口,可心里未尝不是这么想的。
江平没好气的吻了吻她的唇角,半开玩笑着说:“哪儿能啊,那么大的房子你再不住,岂不亏大发了!”
钱串串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半撑着身子赶忙问了句:“到时候你可别说是我设计的,忒有失水准,影响我声誉!”
“串儿,你该有多嫌弃当年我的构思啊!”江平有些哀怨,想当初他还兴奋了好一阵子呢。
“一直很嫌弃,从未被超越!”钱串串抿了抿唇角,接了他的话茬,当她看到江平一脸无奈时,又道:“不过这是咱俩的窝,金窝银窝也换不来呀。”
江平感觉自己快承受不住她这大喘气了,念怨着道:“我说钱姑奶奶,小的和您素来无仇,还请姑奶奶您高抬贵手,凡事一气儿说完成不?小的心脏不好,万一小的交代到这儿了,那您将来可甭指望过上性、福的生活了!”
“得了吧你,说着说着还真喘上了,不过说到底当年也是我妄下决断,瓶子,你当年是不是恨死我了?”钱串串咬了咬唇,她目光直视着眼前的男人,如果不是她的武断,兴许现在他们已经幸福甜蜜很久了。
“那年你不吭不哈的离开沈阳那会儿,我连恨你的勇气都没有。”江平不禁苦笑了声,“恨你,总还要想起你,所以那时我不大敢想起你。”
钱串串感觉心口被一把钝刀狠狠的戳一下,疼的快没有知觉了。“对不起,对不起……”她不定的摇头,她就像戏台上的小丑,宁可轻信别人的一句话,也不肯去信她最爱的男人。
“没什么的,都已经过去了,你不是都回来了吗?再说了,道歉的事你昨儿已经说了很多遍啦。”江平见不得她哭,赶忙拿话安慰。
“昨天?我都说了什么?”钱串串疑惑,她只记得昨天在酒吧买醉,之后的记忆就很模糊。
“你不至于吧,那会儿哭的跟泪人儿似的,不停的窝在我怀里说自己错做了,哎我就奇了怪,你能把当时的事情具体说说吗?”江平回想起昨晚的钱串串就感觉特不真实,她从没像昨天那般颓然过,她醉酒后看自己的眼神,江平当时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就是他要护一辈子的女人吗?他就是这么护着的?
“瓶子,当年错在我,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让我们都忘了吧。”钱串串不想提起当年的事,毕竟李云梅和她爸爸好过一段,她不知江平如若知道了真相会有何反应。
江平叹了声气,他虽想知道当时的情况,可看出她也在为难便只好作罢,他挑了挑眉,笑道:“得,那咱说点别的事?”
“什么事啊?”
“咱俩的婚事呗,这房子都定下来了,女主人也该定下了吧?”江平拿胳膊肘戳了她一下,弯着眉嘴角不自主的扬着笑。
“没懂……”钱串串一听是婚事,脸就红了,她低头只想遮掩脸上怎么也藏不住的欣悦。
“哎我说,怎么你还端着呢!”江平有些急了,这丫头不会到这时候了还跟他玩“猜猜更健康”吧!
“我端着怎么了,有你这样的嘛,在床上求婚?还好意思让人答应,说出去磕碜不?”钱串串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索性捞起被子睡个回笼觉。
“你先答应着,到时候我再给你补上!”江平碰了碰她,“其实呀,你也甭埋怨,计划赶不上变化不是?我原本打算的是等新房建成了我再求婚,可哪儿成想,你这厢整了这么一出。我一见这情形,还不顺时拿下你得了!”
“就你小算盘打的响呀,没婚戒没鲜花没场景,你休想这么容易给我娶回去!”钱串串白了他一眼,顺时把他推开。
…………
由钱串串设计的别墅楼终于开始动工了,自打设计图纸定下来后,钱串串就经常到施工地,当距离交工期还剩一个月时,钱串串就来这里的频率就更高了。她脑子里早对室内的装修有了蓝图,如今她迫不及待的等着那天的到来。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接到了江平的一个电话,原来李云梅生病了,如今就在b市军区医院,钱串串乍然一听这情况自然也是着急,可一想到要单独见李云梅,她就变得有些顾虑。这几个月来钱串串已经慢慢说服自己淡忘那些年的事了,虽说偶尔也曾挣扎过,但她毕竟选择了江平,选择了他,就势必要面对他的家人,面对李云梅。
“那好,我待会就开车过去。”钱串串温声一笑,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成,那你去吧,我这边手头上的活处理完就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的钱串串驱车前往军区医院,她的心情一如往常般平静,而与此同时的江平挂了电话时抬眸却见到了他昔日的好哥们,章月。
江平先是一阵惊喜,一拍章月的肩膀道:“怎么你每回回来都这么闷不声啊!”
“这年头流行惊喜,平四,惊喜不?”章月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