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又是同一人,整体与割裂虽环环相扣却根根分明。
“梦梦,你在那里过得好吗?去年袁亮告诉我你去世的消息,我不能接受难以置信。我们在一起的九年,我没有让你更幸福,让你受了很多委屈,对不起。我很想你。”漠然流下了悔恨与思念交加的泪水,阴阳两隔之中能够有幸再见旧爱,已顾不得妻子在旁。漠然虽从未与我讲过郑梦,但此刻,我却丝毫没有生气,只有感动。
“我挺好的,心脏病很多年了,走的时候没有痛苦。不要内疚,漠然。你我在一起的那九年,二十四岁到三十三岁,尚未用尽年少气盛,锋芒也要争相毕露,爱情里,谁都曾伤害过另一半,也因深深地爱着,无需愧疚,因为我们都懂。”面包人说话时是一种知性的女声,与初识的打招呼不同,我想这个声音一定是郑梦,虽然借面包人的身体,但用的是还保存完好的自己的声音。
“分开后的两年,我一直没有再找女朋友,并非要等,只是情之所至的留白以纪念这份深厚的感情。两年后,我在省台楼下,遇见了我现在的妻子,相识一年在她年满二十周岁当天结婚领了证。也许这就是缘分吧,我在你这里错过,耗费你九年的青春都没能给你一个名分,那时的我血气方刚的执拗着,想再等等。后来才明白,这有多么的自私。一直以来,对你的亏欠,都弥补给了下一位。希望也有人,将对前任的亏欠,弥补给你。无论如何,你在我心里,我曾深深的爱过你。”漠然已泣成泪人,双手托起面包人,给了她轻轻一吻,放回原处。他在跟她道别。
“漠然再见。我要回去了。我已经原谅你了,我也曾那么那么的爱过你。”此时的面包人仿佛可以拧出水来,郑梦的声音消失不见,面包人听罢亦动了恻隐,哭出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