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康和祖珽等人分分钟就能完成政务工作,然后几个人约好了到处去浪,喝花酒,赌钱,勾搭良家妇女,除了杀人放火不做外,其他的坏事都做绝了!
想想还真是让人唏嘘感慨,也不过是十多年前的事情罢了。
杨愔长叹一声,对崔季舒说道:“鱼赞在邺城横行无忌,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依我之见,高都督大概是想让他干脏活,此人以后定然会不得好死。”
酷吏之流,历朝历代都不乏其人。前有张汤,后有来俊臣,小小一个鱼赞,确实是没什么好说的。
杨愔虽然很不齿鱼赞的为人,但是他却也知道,在完全失去利用价值以前,高伯逸是不会放弃这把“快刀”的。
鱼赞在邺城毫无根基,又把高氏一族跟河北世家得罪了个遍,对于高伯逸来说,这样的“夜壶”还挺不好找的。
“那个……此事你不必关注了。既然郑氏没有来人,那多半说明,他们已经放弃了冯翊太妃(高欢没有称帝)跟冯翊郡王。”
高润在高欢子嗣中,算是劣迹比较少的,这也跟他老母郑大车严格管教有关。杨愔心中暗暗揣摩,郑氏一族,对高润不闻不问,显然是因为高伯逸现在处于绝对优势。
翻云覆雨不在话下。
高润此人,已经由“财富”变成了“累赘”,被郑氏一族嫌弃乃是必然。就算没有这次的劫难,估计荥阳郑氏也会跟郑大车和高润做实质上的切割。
比如说,从族谱上划掉郑大车的名字,等等。
这样的事情,在世家大族里乃是常事。正所谓:越是上流社会,做事越是下流!世家不仅对别人够狠,对自己人,也是一样。
该舍弃的时候,毫不留情!
看到杨愔如此表态,崔季舒也是微微点头,心有戚戚。今日是高润,焉知明日不是他跟杨愔?这世道说不准的。
“对了,高润所犯何事?”
杨愔疑惑的问道。
要抓人抄家,总要有个由头吧。高润怎么说也是郡王,哪怕高氏皇族失势了,瘦死骆驼比马大,也不是一个小小鱼赞可以随意拿捏的。
“据说,是高润府上家奴,去内务司告发高润,说是高润跟高演勾结谋反,证据确凿。
现在下狱大概是等高都督回来定夺。”
“不过,鱼赞心黑手狠,高润却未必能活着等到高都督回来。”
崔季舒不动声色的说道。
他这倒是说了句实话。
鱼赞是什么人?这厮胆子大到没边,高伯逸想做又不方便做的事情,他做起来百无禁忌,地地道道的一个狠人。
鱼赞先杀人,等高伯逸回来,再假惺惺的做好人,来安抚各方势力。面子他拿了,里子他也拿了,当真是打的好算盘。
等鱼赞得罪的人足够多了,再把此人杀了祭天,那些人的怨气,也就消散了,所有的感激,都会给高伯逸!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了。
杨愔和崔季舒对视一眼,二人相视无言。
时代变得太快,高欢来了,高洋来了,现在他们的时代结束了,高氏一族,似乎要从舞台上下来,区别仅仅在于走下来还是滚下来!
“唉!”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毕竟,他们也是舞台上的一员,难道也要滚下台么?
让人情何以堪?
……
高伯逸已经星夜兼程的赶到了虎牢关,查看了高演的尸体后,听取了“专业人士”(也就是仵作,也称为“令史”)的报告后,高伯逸终于确认。
高演就是自尽的!
这一点,同样被俘的高延宗也能作证。
他去了一趟茅厕,回来就看到高演吊在房梁上,弄下来的时候还有气,但是最后却没有救过来。
原本应该死得“轰轰烈烈”的前长山王高演,居然自尽了,居然死得这么窝囊,不由得让人唏嘘感慨。
说真的,高伯逸确实没打算杀高演,因为留着他还有大用啊!或许是高演不笨,察觉出了高伯逸的诡计,所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这样自尽了。
也真是够刚烈的!
“罢了,死了就死了吧。”
高伯逸轻叹一声,懒得继续纠结这些事情了,不过是善后稍稍麻烦点,这些都是细枝末节而已。打赢了宇文邕,灭掉了高演跟高孝珩,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
至于其他的,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主公,郑述祖求见。”
杨素在高伯逸耳边轻声说道。
高伯逸现在正在虎牢关的一间石屋内思考问题,没想到杨素就直接闯了进来。
“郑述祖?”
这不就是郑敏敏老爹么?
高伯逸略有些奇怪,因为这厮按道理应该跟他儿子郑元德一起在邺城公干啊!为什么会到虎牢关呢?
荥阳离虎牢关咫尺之遥,郑氏知道自己现在在虎牢关没什么稀奇的。不过郑述祖亲自来,却是有些不可思议了。
这只能说,高演自尽让高伯逸在虎牢关,完全是在郑述祖的意料之外,哪怕没有这件事,郑述祖也会去宛城找高伯逸!
“让他进来吧,你去门口,把门守好,任何人不得进来。”
高伯逸沉声说道。
杨素慎重点点头,直接走到门口,不一会,郑述祖走了进来,轻轻的带上门。
“郑先生前来虎牢关所为何事?我记得你应该在邺城才对啊。”
高伯逸面露疑惑问道,开门见山,毫不遮掩。
“老朽正是为了高润而来。”
郑述祖不动声色的说道。
“高润?”
这个名字听着有点耳熟,高伯逸回忆了一下,他喵的,这不是郑大车跟高欢的儿子么?
“然后?高润怎么了?”
高伯逸感觉莫名其妙。
“高润被鱼赞下狱,说是勾结长山王作乱。”
给高润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策应高演啊!鱼赞这个栽赃,水平太次了,或者叫吃相太难看,连路人都觉得恶心。
“你是来为高润求情的么?此事我已知晓,回去后,我会妥善处理此事的。”
高伯逸无力摆摆手说道。
先是高演,后是高润,这是在搞毛了,他真没想把这些人赶尽杀绝,实在是没必要做那么难看!人心啊,不是靠屠刀杀出来的。
至少不能完全靠刀子。
“非也,老朽说的不是这件事。”
郑述祖摇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