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多疑,不见个分晓,不断定到底是便宜还是大坑,定然是不会胡乱掺合的。
若是敌军真只有这六百甲骑,虽不能胜,但坚守定是无碍……
也是怪了,这敌将真要是知兵之人,不应该连诱敌深入的道理都不懂吧?
若将敌将换成自己,定会藏兵于暗处,等敌军进击或是后撤时,再突出骑兵,拦腰砍杀……
还走的如此的慢悠悠,似是在信马由缰的游春一般?
李文忠总觉的有蹊跷,但绞紧脑汁都没想透,只好再派探马逼近,好探查清楚敌人为何来的这么慢?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赏出去了好几斤铜,便有数十骑奔向两河沿岸。
约两刻后,烟尘散去,两岸河道上的白骑好似停了下来,李文忠估算了下,离农庄至多也就五六里。
不时,派出的探骑也陆续归来,却无一折损。
想来是离的太近,敌将也怕中了诱敌深入之计……
“将军,敌骑停在岸边,好似的往红河中抛洒什么东西?”
“茹河这边也是这般,卑职下马,大胆尝了一下,察觉河水微微发苦,便带了一囊回来……”
在往河中抛洒东西?
李文忠悚然一惊。
他一声厉吼:“呈上来……”
探骑当即驱马到墙下,将一只牛皮水囊抛了上去。
只是稍稍舔了舔,李文忠的脸色便煞白如土。
砒霜……
这都还未接战,敌将便想断了自己的水源,乱了自己的军心?
竟然如此狠毒?
“是何物?”
见李文忠脸色不对,法明下意识的来夺水囊,却发现李文忠的双手有如铁箍一般……
“砒霜……”李文忠一声低吼。
就是发现河中时有尸体出没,他才选择在两河正中行军及扎营,就是为了尽可能的保证水源安全。
但这敌将直接来了个釜底抽薪……
法明吓的手一抖,嘴还没张利索,就有一张大手摁了上来。
“你不想活了?若是被士卒得知水源已断,哪个还有心接敌,别说两日,怕是连半日都守不住……”
“这……如何是好……这敌将怎如此下作……”和尚惊的连话都说不索。
“两军交战,各凭手段。只要能胜,还管他下不下作?可恨,一时大意,某竟然没料到……”
李文忠咬着牙说道,“为今之计,只有死战!”
“我早劝你尽快出战……”法明气急败坏的抱怨着,但转念一想,早上一时半刻又能如何?
这两河都是自西向东流来,敌将想几时投毒,就能几时投毒……
法明又惊疑的问道,“为何不撤?”
“敌人俱是甲骑,还全是柔然大马,只靠这千余杂骑根本挡不住……敌将只需尾衔,就能将我等耗死,你如何撤?”
李文忠咬牙道,“此时只能拼死一战,且敌军只有这六百骑,未必不能拼出一线生机……”
“你之前还称,贼骑之后必有强兵?”
“只有两河岸边有烟尘升腾,应是只有六百骑……即便还有强兵,也该在二十里以外,那就六百骑,便是诱敌之兵,只要我等出营,定然会后撤……”
意思是到底有没有,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