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瑷身形高挑,武侯铺居然没有合身的衣服 手脚都露了一截在外,反倒添了几分野性。
“不行 就秘书监这样子,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不良人。算了 你就随便弄身书生装束,扮个坊正 当我们的头吧。”
长孙冲谦逊了一辈子 就没干过失礼的事情 也觉得有趣,还了一身书生装束。
果然顺眼许多。
“等等!”
正准备动手,李元瑷看了看长孙冲,又瞧了瞧自己,然后看了看赵武、王玄策,挠了挠头问道:“你们能打不?”
赵武道:“对付两个应该没问题。”
王玄策有些不自信的道:“三四个?下官学过一些拳脚的。”
长孙冲道:“学过君子六艺,给我把弓箭,应该还行吧,没跟人动过手。”
李元瑷傻眼了,这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这冒失上门不是找打嘛?
“再给我一套衣服!”
李元瑷想了想,还是决定把罗通叫上。
免得真给打了,那就徒增笑柄了。
武侯铺的管事哪里敢问缘由,老老实实的准备了。
罗通因战功给提拔为右翊中郎将、翊麾副尉,负责皇城巡逻。
今日正好不是值勤日,无所事事,听到召唤,也不问因由,直接来了。
一行六人,往修德坊行去。
弘福寺位于修德坊西北隅,原是右领军大将军彭国公王君的故宅,是长安最大最恢弘的寺庙。
因玄奘法师的入住,弘福寺已经成为了全长安香火最为鼎盛的寺庙了。
每日香客不绝,烛火的香味四散飘荡,弥漫大半个修德坊。
李元瑷看着络绎不绝的香客,有上了年岁的老头老妪,也有给妇人或者下人抱在怀里的婴儿,有贩夫走卒,也有达官贵胄,无一例外,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拎着各种香烛贡品,除了他们几乎没有一个是空手来的。忍不住,暗自咋舌,“这真是太疯狂了。”
越靠近弘福寺,人流越密集。
一个个蹭光瓦亮的秃头和尚,穿着袈裟在炫耀玄奘的功德,在弘扬佛法。
路过一个人群,李元瑷便听一个和尚嘴里说着蛊惑人心的话语:“佛说:今世的苦难,都是因为前世欠下的债。只有还清前世罪孽,今世才能脱离苦难,也为后世种下善果。三藏法师得菩萨指点,上西天为我大唐求取了三藏真经,以普渡众生苦难。”
听着这和尚满嘴放屁,李元瑷忍不住道:“玄奘法师不是去天竺取经,怎么成了西天取经了?”
那和尚听李元瑷之言,立刻绷着脸道:“这位施主,天竺即是西天,佛陀诞生之地。”
李元瑷更加不乐意了,一个给干的死去活来的国家,居然吹成了西天?戏谑道:“天竺是天竺,就是一个国家,哪里是西天?而且天竺大部分信的不是佛,而是婆罗门教。佛教在天竺不过小众。若天竺是西天,难不成佛祖连自家的门口子都是异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