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微微叹了口气,有些苦笑道:“这事情你干嘛非要跟我说,悄悄把人放走不就好了吗,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高阳公主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你早晚都得面对,李常威将军说了,那个杜荷品性不正,迟早都会是你的拖累。”
房遗爱心里一阵苦笑,杜荷品性不正他自己当然清楚,但关键是很多事情他都注定没办法去做。那夜,李常威将自己试探杜荷的事情告诉他后,房遗爱就伤心了,所以直到现在他都一直对俘虏的事避而不谈。其实心里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件事,甚至他希望有人能将他偷偷放走。
但高阳公主此刻提出来,他就不能再继续装聋作哑下去,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整个人来回再房间里走动了一会后,说道:“若是他就此回去,势必遭受太子报复,可能会有性命之忧。杜伯父活着的时候与我爹相交莫逆,情同手足,若他出了意外,我爹定然不会坐视不管,罢了,就让他留下吧,去跟那些土匪一样一起干活,等将来我们离开河州后,我再把这里交给他,也算能给我爹一个交代。”
在他说完后,高阳公主微微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些许微笑,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去跟林叔说一声。”
房遗爱一脸苦笑,道:“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要是我爹和我娘知道了,我肯定少不了要挨揍。”
高阳公主眉毛一挑,笑道:“怕什么,挨揍也有我陪着你啊,总比后悔一辈子要强吧?”
“算了,不说这个了,先让他去劳动改造吧。”房遗爱摆了摆手,说完后又想了想说道:“漱,你替我代写一封信给我爹,就说杜荷在我这里,让我爹告知杜家伯母一声,让她不要忧心。”
“咱们现在没有墨了,等明天去集市买了墨再写可好?”高阳公主说道。
“哎……又要花一大笔钱了,怎么之前就没有觉得这么缺钱啊。”房遗爱有些抱怨道。
高阳公主一脸失笑,说道:“当然不一样了,你爹好歹也是我大唐的宰相,再穷也不缺买纸的这几个钱吧!”
“切……就我爹那宰相当的,不赔钱都算谢天谢地了,整天给人家捐钱捐粮,朝廷给的那点俸禄老早都给嚯嚯完了。”房遗爱撇嘴说道。
高阳公主听的却是一惊,连忙说道:“这话可别乱说,当心被你爹知道了,你就要挨打了!”
“怕个屁,咱们现在可是在河州,隔着万水千山,顺风耳都不一定听得见。而且我说的都是事实,我爹他本来就这样,没钱还硬装有钱,还不是在坑自己,再坑儿子。”房遗爱耸肩说道。
高阳公主一阵气结,没好气道:“你还在讲,真不怕挨揍啊!隔墙有耳知不知道。”
“有耳又咋滴,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又不会揭发我,安全的很。又不是在京城,咱们山高皇帝远,我想咋说就咋说!明天我再给你说说你父皇。”
高阳公主翻了翻白眼,说道:“我看你是张狂了,还越说越来,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可别忘了,这程处亮随时都有可能来,他们程家个个都是天生的大嘴巴,若被听到了肯定能给你抖出去,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
房遗爱一听嘿嘿一笑,说道:“我也就跟你说说,过过嘴瘾而已。对了,你说程处亮这货在干什么呢,不是说要过来吗,怎么都这么久了也没见着人来?”
高阳公主也是满脸疑惑,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李常青说他们被堵在了兰州,兴许是遇上了别的事。”
“我在想要不要派人去看看,那个家伙没准路痴,找不着地方。”房遗爱一脸猜测道。
高阳公主抿了抿唇没好气的看着他,正要说什么话时,就听到外面传来林峰的声音:“公子,公主,城外来了一队兵,还有一辆马车,李将军说你娘来了,让你快去。”
房遗爱和高阳公主一听,互相对视了一眼,惊道:“什么?我娘来了!”
“快……快走,别去晚了。”高阳公主连忙说道。
房遗爱也不多停留,急忙伸手拉起高阳公主就朝着外面飞奔而去,一口气跑出了城,远远的看见一大堆兵马旗帜鲜明,中间护送着一辆马车正缓缓驶来,车辕上一个衣着光显的妇人正坐着。
房遗爱忍不住双眼一红,急忙跑了过去,大喊大跳道:“娘,娘,娘!我在这,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