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闻言眼皮微微一跳,过了半晌后呵呵笑道:“这儿媳妇好啊,持家有道。”
卢氏险些被他这话给气死,伸手掐了他一下,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儿说笑,我都快要气死了。反正我不管,这事儿你必须办妥了,不然以后休想我再理你。”
房玄龄一阵失笑,看着气呼呼的卢氏一眼,不急不慢的说道:“夫人莫急,吾离京时带来了公主仪仗。”
卢氏一听这话,脸上的愁容瞬间散去,一脸高兴的看着房玄龄问:“那仪仗现在何处,不如用仪仗先凑凑,如何?”
“吾着急赶路先行来了,仪仗大概还需十日才能到。”房玄龄一本正经的说道,目光看着脸色变得铁青的卢氏,又连忙补充道,“不过公主凤冠和朝服吾已经带来了,一会就交给公主。”
卢氏松了口气,转而对房玄龄怒目而视,气愤道:“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夫人明鉴,吾本来是要说的,但却被夫人你打断了,何来故意之说?”房玄龄强忍着笑意说道。
卢氏翻了翻白眼,轻轻哼了一声,起身道:“读书人都是一肚子坏心思,不跟你说了。我去寻漱儿了,今晚要陪她去绣楼住,免得她一个人独的害怕,晚饭跟你儿子自个解决吧!”
房玄龄愣了一下,起身笑问道:“那我一个人也独,你怎么不陪陪我?”
“去,没个正经!”卢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旋即忍不住笑了起来,跺了跺脚道:“不管你了,我走了啊。”
很快的,卢氏收拾好了东西,带着一众人大包小包的出了门,在衙门口看见还在逗着高阳公主玩的房遗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踹了几脚,又做了一番警告之后,便拉着强忍着笑意的高阳公主扬长而去。
他们这一走,衙门内就剩下了房遗爱和房玄龄父子二人对坐在凉亭内,大眼瞪着小眼。房玄龄是审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儿子,大有一言不合就教训的意思。房遗爱这坐在他对面心里头是七上八下的,紧张得不行,想起刚刚才看了老爹的笑话,这老爹不会是想要借机收拾我吧?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房遗爱觉得还是保险起见,先行开溜比较安全。于是,房遗爱嘿嘿一笑,起身道:“爹,您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去抄了。”
说完他撒腿就准备溜,还没跑出去几步,就听到背后传来房玄龄悠悠的声音:“回来!吾有话问你。”
房遗爱满脸不情愿的转过头,咧嘴笑道:“爹,您有啥事咱明天说,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寻思着给您做点饭吃。”
房玄龄瞥了他一眼,一脸不屑道:“就你?还给我做饭,不气我就好的很了。吾来问你,两月前公主在信上说的土豆,现在长势如何了?”
房遗爱听老爹问起土豆的事情,心里头顿时松了口气,嘀咕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您要寻我算账……”
“你个兔崽子说什么呢!”房玄龄黑着脸喝道,心里直恨的牙痒痒,这个兔崽子果然是看见了。
看着老爹杀人一般的眼神,房遗爱打了个哆嗦,额头冒着冷汗,干笑着:“没啥,没啥!”
“哼!老子警告你,要是此事有第三人知道,后果你应该清楚!”房玄龄冷冷的看着房遗爱出言威胁道。
房遗爱闻言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说道:“爹,我才没那个闲功夫,哲宏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做了不就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再说了,整个大唐谁不知道我娘的名头,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醋夫人,您在朝里头可是有名的怕媳妇,还用得着我给您宣传!
话虽如此说,但房玄龄怎么听都觉得这小子有点狂,心里头暗自决定得找个机会好好收拾他一顿,免得这混小子哪里给自己说漏嘴了。
暗自打定了注意,房玄龄微微哼了一声,目光看着房遗爱说道:“这样最好不过!说说你那个土豆,到底是真是假?”
房遗爱耸了耸肩,说道:“自然是真的了。嗯,不对啊,我记得前些日子挖了一株送回京城去了。怎么爹您没见着?”
房玄龄一愣,皱眉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你让谁送的?”
“已经出发十天了,公主让传令兵五百里加急送回长安,就算是爬也该爬回去了!爹,你没收到?”房遗爱望着房玄龄问道。
房玄龄眼睛一亮,微微沉吟了一下:“既然是五百里加急,那么应该是送到了长安城。难怪陛下让吾来河州巡查,只怕为的就是这土豆吧。”
房遗爱一脸疑惑,忍不住问道:“爹,我怎么觉得这事情有点奇怪啊。既然陛下已经收到了我送回去的土豆,为啥要瞒着爹,还让您亲自来河州?”
“哈哈……所谓法不传六耳,陛下此举有两个目的,其一是为了确认土豆高产的同时,对产地的环境进行全面梳理,形成一个完整的土豆种植文章,让后来者有文可查。这其二,是为了防备宵小觊觎,保护土豆种子。”房玄龄笑着说道。
“那我呢?陛下都不重视一下。”房遗爱忍不住吐槽道。
房玄龄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的打击道:“你小子算个屁,不就是走运了一些而已,有什么可得意的。能平安活到现在,都算你小子命大,还让陛下重视你?等什么时候把粮食产量抓上去了,再跟吾说这话吧。”
房遗爱一脸无语,看着房玄龄闷闷的说:“爹,有您这么打击人的么,这土豆要不是我说能吃,你们只怕现在还当它是萝卜,没准早都给自大的扔了。”
对于这种事情房玄龄自然是不会承认了,虽然房遗爱说中了,但房玄龄已经下定决心要打压一下他的嚣张气焰。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