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泪珠掉落的瞬间,舞焉儿直接扎在了他的怀中。
莳闇一愣,表情很快缓和下来,回手揽过她的肩头,轻轻拥着她,感受那如春日桃花般轻轻颤动的肩膀,把她的一袭黑衣全部揽到自己身上,贴得如胶似漆。
“你在哭啊?”
舞焉儿轻声答:“没。”
“诶呀,你别哭了……”
“都说了、没。”
可她的声音是发哽的。
莳闇悄悄凑到她的耳畔,嗓音柔腻得好似黏人的黑猫,还包含些藏不住的小撒娇。
“你再哭的话,我也要跟着哭了哦……”
舞焉儿稍怔,抬起脸孔,泪珠已然滑落,眼睑泛着清亮的湿润。
“你别……”
可那“哭”字尚未出口,只见,他的面庞上一秒是泫然欲泣,下一刻便换上邪魅、暧昧、俊美,要多媚有多媚的笑意,这是妥妥的撩人之笑。
舞焉儿明白自己被他耍了,改口嗔道:“别捉弄我。”
莳闇歪头看她:“那你让我捉弄谁去?”
这是个好问题,舞焉儿想了一大圈,综合考量了各种因素,最终只有“凉山延”的名字浮上心头……
可她能说出口就怪了。
莳闇端详着她正经的脸孔,飞快地凑上去,在她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吻。
舞焉儿的身子倏地一紧。
莳闇笑意绵绵,又问:“说实话啊,有我在你身边,你欢不欢喜?”
她低声应着:“嗯……”
莳闇不满意她的回答,得寸进尺地问:“喂,喜欢就说出来嘛!”
舞焉儿的表情依旧浅淡,可面孔娇艳得像映雪的红梅。
“我我,我……喜……”
她撇过脸,支支吾吾了半天,却说不出口。
莳闇再次俯身,在她的耳坠上热热乎乎地咬了一下,带着些催促的意味。
“快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舞焉儿觉得浑身发热,前额几乎要淌汗了。
“我、我对你……一直就、就……喜、喜……”
她本以为自己能说出口,却在瞥过莳闇的面孔之际,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涌上来。前所未有、难以抗拒,竟让她脑中发晕,字眼还没出口就被吞掉了。
舞焉儿只得垂下眼帘,喃喃道:“你、你不都知道……无需问……”
莳闇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倔劲儿上来了,非得听她用那幽幽静静、清清灵灵的嗓音对自己表白,要不就心里不平衡。
“不行啊,我就要问!必须说,否则我就不放你走啊!一下午都在这儿和你耗着!”
舞焉儿被他看得心慌,有些想逃。每当置身于不擅长应付的场景中,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可是,能从莳闇手心里逃掉就有鬼了。
不仅是现在逃不掉……
此生此世能否逃脱,都是个问题。
可这种被绑定的感觉……
让她觉得好开心啊!
舞焉儿略微踮起脚,淹没轻闪,决计主动去亲他,用行动代替语言。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自己刚移动了几厘米,竟然被莳闇及时地捏住下颌。
身子定格在前倾的状态,目光仍锁在他的唇上,她却不得再近前了。
舞焉儿怔住,一双美目有些不知所措地眨了眨。
他这是……要拒吻?
若被凉山延、索乐玟,或者舞焉儿的成百上千爱慕者瞅见这一幕——
当即忘我地冲上来,抄着大棍子给莳闇开瓢!
不,能开哪儿就开哪儿!
下三路走起!
莳闇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扬起唇角,故意用勾人的语气道:“你不说,我就不让你亲。”
舞焉儿这没有心理活动的人,居然被逼出了吐槽。
说真的……
这什么人啊!
刚刚才一次一次凑过来,现在又故作矜持了?
这是调情小能手?
还是欲擒故纵的偏执狂啊!
她觉得自己的后半辈子都安生不了了……
唉,没办法。
谁让自己偏偏——
舞焉儿的神色染上似有似无的楚楚可怜,终于把话说出了口。
“喜欢你。”
莳闇顿时开心了,笑靥灿如艳阳,就像眼前是一块全天下最甜的糖,只给他一个人准备的!
二话不说,直接上嘴!
他给她的唇瓣堵上,覆盖得严严实实,肥水不流外人田。
舞焉儿被众多情绪弄得几乎要晕倒,加之脖子以上的部位被他换着法子地折腾,只得软软地瘫在他的怀中,随他的便吧……
是啊,这俩人都在表达情感上有障碍,但正因如此,才可以舒舒服服地在一起。
一个戏谑满满的s,一个娉婷袅袅的m,美成一片打码的大和谐。
清清的溪,青青的草,小桥流水哗啦啦。
水面泛着一抹殷红,来自莳闇腰间轻轻摇摆的赤剑。
暮会长为了给大家找一个可以安心说话的地方,自己掏腰包保下了东方学院的顶级包房。
房间的正中央是锃亮的会议圆桌,其旁有各式各样的茶水点心、精美菜肴,无不是东方学院顶级厨师的拿手好菜。
包间的隔音性很好,即便六人齐声高歌,声音大的能掀了屋顶,可有人从楼道中经过,也只会以为几米开外有“嗡嗡嗡”的蚊子在飞。
五点过半,莳闇进门之际,众人正在无聊地吃、吃、继续吃……
桌旁的矮桌上还有酷似筹码的东西。
看见莳闇进门,大家总算是松了口气。
普乌卡心道:队长原来没被狗急跳墙的东方之人绑架走……
歆雅礼节性地点了下头,放下刀叉。
如曦噘了噘嘴,接着和他怄气,吭哧一口把牛排吞掉。
素澜领队早就将被猪血恶心到那茬抛到了九霄云外,快速把自己面前堆积如山的食物残骸扒拉到一旁,轻咳一声,心直口快地道:“莳闇啊,我们都等你俩小时了。你到底被是什么要事耽误了?哎呀,有什么能比我们重要……”
屋门还没关上,又被人“呼”地拉开,冰蓝的光华让人眼前一亮。
舞焉儿款步走入众人的视线中,颔首道:“诸位,久违。”
素澜霎时闭嘴,再问他就是傻子。
古尘稳如泰山地喝茶,不咸不淡地点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