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肖恩才被软禁这件事情就发酵了起来。
当晚一起参加饭局的人,一个个被排挤出了津海关;之后,这个范围又扩大到平时跟他关系密切的关员,甚至市舶司的司长也被替换了下来……至此,日本人在津海关获取了水上的执法权。
勃尔现在焦头烂额。戴奥特依然杳无音信,又把肖恩才赔了去。虽然肖恩才在英国人眼中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人物,但是因为他是土生土长的天津人,家族在本地很有些影响,在勃尔的手下也算是忠心耿耿,勃尔一时不可能弃他不顾。
更重要的是,英国人觉得自己被日本人侮辱了;可是日本人在谈判桌上,始终对戴奥特和肖恩才避而不谈,只纠缠马强那几个人。
啸海和中岛成子其间见过几次。
他聊起肖恩才的事情,想试探日本方面的态度;中岛成子都以一种暧昧的态度告诫他,不要想着两头讨好。
啸海为了避免她的怀疑,也只能不再谈及此事。
这种情况下,啸海在津海关渐渐的沉寂下来,不显山不露水,以免引人注意。可是,后院起火,家里也不让他省心。
自从冬至摔伤之后,家里的几口人之间变得尴尬起来。
杨明天也发现了啸海和铭华姐弟氛围不对,也很少去主屋,有什么事情就和啸海在耳房商量。
直到九月份学校开学了,冬至毕竟是个小孩子,这点小事随着额头的伤好了,他早就抛在了脑后;铭生不知道是在生姐姐的气,还是在生啸海的气,也很少再拿出纸笔与他们聊天,每天只是笑眯眯地听着冬至像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
苏庆武在这段时间与啸海他们联系也愈发紧密,起到了非常好的联络作用。他把天津的工作情况汇报给115师;随后,又乔装打扮,赶着一头小驴车在天津郊区转悠,把土匪窝点勘察个遍,希望找到戴奥特的囚禁之处,最好能把他解救出来。他认为啸海的分析有道理,从目前来看,维系住英租界的稳定,对于阻止天津的进一步沦陷是有巨大好处的。
啸海知道他在忙什么,曾经告诉过他,天津的土匪可与东北的不同。如果说东北的土匪是一群占山为王的亡命之徒,那天津的土匪恐怕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让人防不胜防。
苏庆武觉得啸海的话有些夸张。经过上级批准,他调来一支华北平原的游击小分队到天津郊区,带领他们打掉了了几个土匪的窝点。可是经过一段时间发现,土匪头子的筋骨却没动丝毫,反而让他们在日本人的撑腰下,更加猖狂。
苏庆武这才相信天津的土匪是狡兔三窟,因为靠近城市,更加难以彻底消灭。
在杨明天的耳房里,苏庆武十分恼火地转圈踱步,“这群王八羔子,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就是一群狗皮膏药!天津周围到处都有窝点,打也打不净,找也找不全!
啸海给他倒了一杯茶,“苏大哥,你也别着急了,对付这群土匪也不时半会儿的事情。他们在天津盘踞多年,也没有什么气节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