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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生拢了拢衣服,有些尴尬地看着啸海,见他脸色铁青,吓得也不敢说话。
第二天一早,齐思明睁开眼睛就看见面沉如水、一脸青胡茬的啸海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好像有些害怕,又有些糊涂,“天颢,你这是做什么?我怎么会在你家?”
啸海的声音有些冷淡,“你昨晚喝醉了,吵着要来我家。铭生把你带了过来,还照顾了大半夜。不过他早晨要上工,我就让他先回咖啡馆了,你要没什么其他的事,收拾收拾也回去吧!”
齐思明被啸海不耐烦的态度吓唬住了,又问了一遍,“天颢,你这是怎么了?”
啸海张了张嘴,有些话没有说出口。他站起身,“你尽快回去吧!今天戴老板的人恐怕还会找你吧?”
这回轮到齐思明的脸色变了,“怎么?这件事你知道了?”
“你喝得名酩酊大醉,还大闹法租界的咖啡馆,我想不知道都不容易。”啸海眯起眼睛,看着他,“思明,你已经在官场混了这么些年,怎么会因这点儿小事情而失态呢?”
齐思明有些尴尬,没有接过他的话茬,“天颢,来人你也是认识的,中统局副局长徐恩曾。”
啸海心里吓一跳。徐恩曾此人自己是知道的,曾经是许伟和齐思明的上峰。而啸海对这个人最深的印象,莫过于顾凤鸣是死在他的手里。
没想到,徐恩曾竟然来到了天津,难道仅仅是为了斥责齐思明这种小事吗?
“当年在上海的时候,徐局对我也颇有照顾;而且我的旧友许伟曾经也是他的格力干将。如果方便的话,我来做东,麻烦你安排我们见上一面……”啸海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我也想向徐局表明我的立场。、
齐思明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满口答应:“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
待齐思明走后,啸海思绪混乱如麻。
齐思明竟然对铭华有非分之想。这让他颇感懊恼,这么些年竟没发现!看来自己对铭华果真关心不够。可是,齐思明昨天根本没有喝醉,而是明目张胆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对铭生欲行苟且之事,难道不怕自己与他翻脸吗?可见,他到自己家这一趟绝对另有目的。
还有,徐恩曾此人与戴笠关系甚笃,来天津这一趟,恐怕不是为了齐思明,而是为了和岗村宁次取得联系。看昨天他对齐思明大发雷霆,怕是愿望落空了。
啸海发现,还有一个不为人察的小细节,那就是在这场热热闹闹的大混战中,并没有人把川岛芳子放在眼里。
他想起几天前中岛成子对他说过的一个花边新闻,川岛芳子曾经写信给东条英机,号称自己在重庆政府颇有人脉,可以促成和谈,条件是让自己掌管驻屯军参谋部,这个提议却被东条英机给驳回了。
而东条英机的原话是“大日本帝国的事业,是不会交给那样一个女人的手里!”
看来这二人已经交恶。那戴笠是不知道这件事,还是知道了想要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