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提供了大量的钱财和烟土给日本士兵,这让冈村将军非常满意……”
“于是就把他视为心腹,让他作为天津地面上的话事人?”啸海接茬道。
“没错!”中岛成子点了点头,证实了啸海的猜测。
又是这些龌龊的手段!啸海气得血冲头顶,拳头握紧,手中的茶杯一下子崩裂了,碎片扎破了他手心,鲜血直流。
中岛成子见状,惊呼一声,“天颢君,你还好吧?”
疼痛使啸海冷静了下来,面上表情立刻恢复如常,“不好意思,一时手滑,并无大碍。”
这时候,日本的家仆已经悄无声息地送来了医药箱,替他包扎好了,又默默无声地离开了。
茂川秀禾有些为难地说:“天颢君,我知道你对齐思明恨之入骨;我们也没想到他的手段竟是如此直接,完全不像你们中国人那样含蓄。所以,反而让他得手了。”
啸海语气平静地说:“我是非常恨他,可是他获得了冈村将军的赏识之后,我再想取他性命就更加艰难了。您二位作为日本帝国的高级军官,华北驻屯军参谋部的首脑人物,总不会甘心在一个中国投机分子之下仰人鼻息吧?”
这句话算是戳痛对面二人的痛处,使得中岛成子的情绪激动起来,“当然不会!齐思明用这些手段骗取了冈村将军的信任,但他一定会露出破绽和马脚!如果他有一丝对大日本帝国不够忠诚,我都会打垮他!”
啸海平静了一下情绪,“我希望成子小姐记住今天所说的话,如果您不能做到,齐思明这条性命恐怕就要被我直接取走了!”
说罢,他站起身来,向二人颌首示意,转头离开了茂川秀禾的家。
回到家里,他看见杨明天正在院子里打木人桩。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整,在入冬时节,杨明天的伤终于好利索了。他为了尽快恢复体力,在院子里立了一个木人桩,时常去比划两下。
这个木人桩也引起了铭生和郑品恒的兴趣。这二人才知道杨明天竟有几分功夫在身,看他行云流水地打一套拳法,十分羡慕,恨不得自己亲自上阵。
“你回来了?”杨明天停下手,看见啸海表情阴森地站在自己的身后,眼神空洞,有些担心,“你怎么了?表情这么可怕!茂川秀禾对你说什么了吗?”
啸海一言不发,越过了杨明天,径直走到木人桩前,右手起正门,随即三星连环捶;左撑掌右直捶,右撑掌左直捶;左摊掌右直捶,右扣手底掌;左内耕手,右拦手左直捶;左扣手底掌,左拦手右直捶,双拉手起钉脚,左扣手底掌……
一套拳法打下来,时间过了得有大半个时辰,啸海的手掌都打肿了,有些地方还受了伤。
杨明天一看情况不妙,赶忙拉住他,“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啸海恨恨地停手,“我真是大意了!这段时间光顾着去盯着日本人的炮台,却忘了天津这边的工作……”
这时候,铭生也回来了,看见啸海又红又肿的双手,也是吓了一跳。他赶忙奔了过去,端起啸海的双手,反复翻看;又跑回主屋,拿出药箱给他上药。
啸海把在茂川秀禾那里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二人,气得杨明天不管不顾地也打了一通木人桩,发泄怒气。
铭生想到了自己姐姐铭华的遭遇,眼中怒火中烧,脸颊旁却流下两行清泪,
啸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了,“咱们先回主屋!”
“这件事得通知根据地,让他们提前想好对策!”回到主屋,铭生在厨房下面条,啸海和杨明天在客厅商量对策,“城市里的斗争,虽然他们暂时参与不进来,但是我们想要对齐思明采取行动,还是需要得到组织上的同意。”
杨明天怒火难遏地说:“难道我们不能直接取他的狗命吗?”
啸海摇了摇头,“暂时不行。我们杀了一个齐思明,很快这部分势力就会被袁文道接过来,可能是中岛成子直接参与其中。我并不觉得那二人是什么好人,只会更难对付。”
“可是让他再这么猖狂下去,你的工作就更难开展了!”杨明天想得更深一层,“日本人不会容忍两个中国人在天津的地头上做大势力的。”
啸海同意他的说法,“你看得很清楚。我对齐思明除了私仇之外,更多的是因为他也是我们的敌人!”